将这些放进他随行的公文包里。回过眸时,见商邵已经重新拿起了手边的书。原先的黑格尔已经看完,这是一本新的英文原装书。康叔忍不住揶揄:“一边看鲍德里亚,一边买钻石矿,也不失为一种幽默。”

    鲍德里亚最著名的理论,一言以蔽之:消费塑造、奴役、物化人。

    商邵一手夹着书页,另一手将银色眼镜架上鼻梁,视线连抬都未抬:“多嘴。”

    跨海大桥两侧,蔚蓝海景从车窗中稳定后掠,成为一张闪着波光的绵延蓝色画布。

    静谧车厢内,一时无声。商邵搭着腿,脊背靠着舒适香槟色椅背,上去十分专注。

    书页半天没翻。

    过了一会,在康叔的预料中,他咳嗽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觉得这个方式怎么样?”

    康叔目光抬抬,两手抱着交搭的膝头,十分悠然地欠了欠身:“这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他是年纪大了倚老卖老呢,还是渐渐在商邵身上重新看到了过往的影子——总而言之,他老人家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商邵将书本啪地一合,目光瞥向他:“讲。”

    “我觉得难讲。”

    “什么难讲,”商邵眉心一蹙,不耐起来:“我让你讲。”

    “我的意思是,应小姐会不会接受,有点难讲。”

    “不可能。”商邵一怔,一口否定:“她不舍得拒绝我。”

    康叔:“……”

    他做出恍然的模样,彬彬有礼地反问:“既然少爷您这么笃定,那问我干什么呢?”

    商邵:“……”

    “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是觉得有点过于务实,而欠缺了某种浪漫。”康叔委婉地说。

    商邵顺着他的话认真思索半晌,坚持了自己的结论:“不,钱就是她最大的浪漫。”

    十一点多时,港·3抵达深水湾。虽然他没通知,但温有宜似有所感,已让人用心备了菜。

    春意正浓,母子两个在三楼的露天花园中一同用了午餐。

    “她去工作了?”温有宜问。

    “有新电影要上,要出席一周的路演。”

    “你不包场?”温有宜唇角含笑。

    怎么回事?谈一场恋爱,怎么个个都有胆量来揶揄他?

    商邵不让温有宜占上风,神色自若,很坐得住:“现在是点映,等正式上映后再说。”

    “什么是点映?”温有宜问。

    “点映就是……”商邵顿住,无奈地看着他母亲:“你明明知道。”

    这些年,除了明宝外,温有宜是最关心商陆和柯屿事业的,她甚至连怎么玩超话都会,怎么能不懂点映?

    温有宜捏着刀叉,扑哧一笑:“真难为你,从来不看电影的。”

    商邵笑笑:“没那么难。”

    温有宜昨天没跟应隐聊得太深入,今天没了顾虑,问商邵两人是怎么认识、怎么开始交往的。

    商邵略了那荒唐不正确的一亿合约,将其余事一五一十从头说了。

    “好啊,拍广告片就记住了,你倒是沉得住气。”温有宜瞥他一眼,似乎嗔怪:“早让陆陆和小岛帮你介绍不就得了。”

    也是,早说了,她能免去好几百个为他焦心的日夜,也不必为了他把整个南中国的富家千金都物色遍了。

    “那个时候还没清空自己。”商邵轻描淡写地回。

    惊鸿一瞥,她一直住在他心里。但他不愿提早接近她。他不愿将来,她问他“你跟我接触,是不是为了散你失恋的心?”时,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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