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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隐翻了个身,仰面对着他:“晚上回去,俊仪加了你微信,没想到你居然会通过。”

    她顺着他的话语一起回忆,完全不设防地。

    “所以,你跟我吃了第一顿饭,当天晚上回去,就把我的朋友圈翻到了半夜。”

    应隐:“……”

    “并为此吃醋。”

    “……”

    商邵失笑一声:“是不是?”

    出现在点映顶多算个惊喜,删个朋友圈,充其量也就是个顺便。

    这一问,才是他心里所想。

    他想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确凿无疑地听到她的回答。

    应隐两手捂脸,却被他慢而坚定地拨开。

    他扣着她的腕心,抵着雪白被单上,冷静,但带着笑地下了结论:“应隐,原来你这么早就喜欢我。”

    第102章

    应隐后面六天仍是满满当当的行程,怕商邵晚上折腾她,陪他在套间餐厅里吃过晚饭后,就要回自己房间。

    商邵牵着她的手失笑,一手拄着门框,一时半会不舍得放人:“我在你眼里成什么了?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

    应隐已蒙好了口罩,踮脚凑上去,贴着他颈窝与下颌蹭了蹭:“……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太难以启齿的话,她还没说完就已经面红耳赤,退开一步,头也不回地疾走掉。

    这一层只容四间套房,走廊悄寂,香槟色的地毯十分有老派国宾馆的庄重。应隐的房间就在商邵隔壁,她逃到门前,知道商邵的视线还在她身上,低埋的脸上,红热便怎么也退不掉。摸了四处口袋一阵,不见房卡,她疑惑地“嗯?”一声,听到一声轻笑。

    抬眸望去,商邵抱臂倚在门边,窄窄的黑色袖带勒在胳膊上,将两侧衬衫衣袖束得妥帖,懒洋洋支起的右手指间,明晃晃夹的一张房卡。

    “在这里。”

    应隐只能乖乖走过去,接过房卡时,被他低了声问:“真的不让我陪你?”

    心里天人交战一阵,应隐十分狠得下心,点点头。

    她进门,打开洗手间的镜灯,双手撑着大理石台面深呼吸一刻,抬起脸来打量自己。

    眼底的青黑因为妆容脱落而变得明显,是他们这几天荒唐无度的罪证。

    其实数一数,从新疆杀青回来后也不过三四天,但显然,她和他都从某种压抑的状态中释放了出来。那种无所顾忌,仿佛过了今宵就没明天,又像是要把失而复得的东西再三补偿、确认、融入骨血。

    应隐比谁都知道,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比任何人都要累。在新疆的两个月,商邵警惕、防备、紧绷、宽容,一次一次拍着她的背,轻描淡写地说“不要紧”、“别害怕”、“到我身边来”。

    他无时无刻不攥紧了手中的风筝线。他无时无刻不招着她的魂。

    那种累是深刻的,如高原上的峭壁,平原间的裂谷,风刀霜剑,刀劈斧凿,深深刻入生命,无法消弭。

    但是出了剧组,他没有再提过任何一次她的病、她新年夜走至悬崖边的恍惚。他也不问她要什么保证。

    撑扶着洗手台沿的双手倏然握紧。

    商邵,为什么不问?他甚至可以逼她的,逼她不要拍戏,逼她承诺发誓再也不会做傻事。他为什么不逼,不问,不谈?

    远在宁市的沈医生刚关了办公室的灯,正准备下班时,接到了病人的电话。

    “沈医生。”

    “应小姐。”

    “我想问……商先生最近有找你了解过我的情况吗?”

    “你是我的病人,商先生不是,没有你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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