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一时没声,俊仪也没觉得奇怪,只当她累了,给她倒了冷泡乌龙茶。

    “商先生不西装革履的时候,好像更有气质。”

    应隐握紧了玻璃杯,笑笑:“你干嘛这么惦记他?他都去相亲了。”

    “八卦一下。”俊仪放下冷泡壶,扭头问庄缇文:“这个千金你熟吗?漂亮吗?”

    应隐的笑僵在脸上,很天衣无缝。

    缇文耸了下肩,点点头,很随意的语气:“嗯,漂亮,跟商先生应该还算聊得来?都是学哲学的,商先生在剑桥,她在伦敦。”

    “商先生念哲学?不念什么商科管理吗?”

    缇文笑了笑:“像他这样的出身,一般都是念哲学、文学或者其他古典的人文类学科的,那里面都是世家公子,或者老欧洲的old money,继承姓氏和爵位。商科金融经济的话……”缇文摇摇头:“从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因为太过实用而不够classical。”

    俊仪若有所思:“因为他们才有人生的余地去钻研不实用的东西。”

    庄缇文对她肃然起敬:“你说得很对,就是这样,这本身就是一种贵族的象征。”又笑:“不过商先生不一样,他还修了法律和金融。他对自己想要的还是很清楚的。”

    程俊仪想到什么,十分想笑:“那你说,他们相亲的时候难道聊哲学吗?”

    缇文也噗地一声笑起来,唯有应隐没笑。

    她想起刚刚两人的那通电话。

    她打扰了他的相亲。

    那么为什么,相亲的时候还要给她发微信呢?

    啊,是为了要签名。

    给谁要签名?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知道是追问着真相,还是追问着她的心脏,让它一阵一阵发着紧。

    他相亲的时候,为相亲对象要她的签名,顺手的,当场的。也许笑着说,“你喜欢应隐?我跟她还算熟。”

    电话响起时,应隐看着来电显示,知道自己没有挂断拒接的立场。

    别太奇怪了。

    别太自以为是了。

    她越过两个助理的身侧,“我出去接个电话,晚饭就不吃了,你们自己准备吧。”

    进了房间,她接起,笑容满面,语调昂扬:“商先生,一直在等你电话。”

    商邵拿下手机,皱着眉看了眼通话名,确实是应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