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

    商邵:“我也这么问她了。”

    他还说:“看来应小姐经常干这种事。”

    “那她说……?”康叔追连续剧似的。

    应隐还能说什么?她扯紧了电话线,低声而呼吸紧涩:“是第一次。”

    她也知道这种话对面的男人必然不信。他该是见惯了女人的手段了,单纯的放荡的直白的欲擒故纵的,也该是看遍了女人的风情了,清纯的妩媚的明艳的成熟的,又怎么会信一个名利场上的交际花,会是第一次主动给男人电话号码?

    但那也不过是为了还披肩而已。

    顶多的顶多,掺杂了一丝一缕对宋时璋的叛逆。

    康叔把绿宝戒指收进西服内侧口袋,体贴地问:“需要我做点什么?”

    “查一下她的地址,把戒指寄过去。”

    “她已经退房了?”康叔确认了眼腕表上的指针:“现在才七点十分。”

    “我问过前台,她凌晨四点就退房了。”

    “好。”康叔点头:“我会尽快办妥。”

    其实商邵交代的这件事,在林存康眼里很简单。他昨天回去后看了应隐的演艺资料,发现她跟商家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是绮逦的代言人,又跟柯屿是好朋友,两人一起合作了二少爷那部《再见,安吉拉》……”

    商邵冷淡截断他话:“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康叔明白了。商邵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应小姐的这一场萍水相逢。

    应隐凌晨四点退房,接她的不是公司的阿尔法,而是另一辆粉丝不熟悉的轿车。

    司机接上她,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后,她回到片场化妆室,没有迟到一分一秒,反而早到了半小时。这会儿,剧组化妆师都还在酒店里打着哈欠呢。

    老板到了,助理自然也得待命。应隐的随行助理姓程,叫俊仪,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已跟了她六年。

    程俊仪熟知她的生活习惯,雷打不动地递上一杯满杯冰美式,又用无纺布盛了冰袋,用来敷脸去水肿。

    应隐捂着冰袋贴脸,听到她嘟囔抱怨:“麦总也真是的,明知道导演不喜欢请假,还硬要你请出一天。要是被黑子知道,又得骂你不敬业……不对,”她后知后觉:“那个高定一官宣,不就露馅了吗?”

    确实。

    今天下午一点就会宣,由工作室发布,她和品牌官微同步转发。届时,全世界都会知道她一个原定在组的人,出去穿了回裙子、赴了回宴。

    已经可以想象到粉黑激烈的骂战。

    圈内有笑谈,花粉人均事业粉,而应隐的粉丝是事业粉中的战斗机。即使她的成绩已经站在了中青一代小花的巅峰,在二十七岁前完成了史无前例的双星三奖,也无济于事。

    她太年轻了,吃了太年轻的亏。如果她现在死去,她就是传奇。但可惜她还活着,时而拍一些烂片,在烂木糟里雕花。

    俊仪手上窸窸窣窣做着杂事,喃喃着:“麦总为什么要这样啊……”

    应隐其实不怪麦安言,他的思路是完全商业的,人又像她一样,太知好歹。有宋时璋抬举她,他们怎么能不识抬举?该裹上金丝寝被让四个太监抬过去。

    “裙子和首饰都在车里,你打包一下,等下亲自给宋总送过去,”应隐将冰美式喝药般的一饮而尽:“顺便告诉他,有一枚戒指丢了,酒店那边找不到,跟他道歉。”

    “啊?”程俊仪呆滞住,“真丢了?哪一只?”

    “5克拉的那只。”

    俊仪想给她跪了,应隐却不担心,安抚她:“他要面子,不会为难你的。”

    天刚破晓,剧组就开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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