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亮起的灯光,明净的玻璃,还有一闪而过的人影。

    谢柏彦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修直长腿划开水面,如鱼般重新滑入泳池之中。

    谢柏彦受邀参加公益慈善拍卖会,虞清雨陪同他一起出席。她从藏品间里挑了一只明末花鸟粉彩浅绛花瓶,作为公益拍品。

    “你晚上不是还有跨国会议吗?”一系优雅蓝色纱裙,端庄大方,长发微卷,服帖地披在肩侧,虞清雨挽着谢柏彦的臂弯。

    来往间,笑容温婉,嘴角弧度丝毫不变,跟在他的身畔,和上前祝贺的宾客点头示意。

    完美地行使她花瓶太太的义务。

    和一位长辈打过招呼后,谢柏彦介绍:“这位是我太太。”

    谢家与邵佬之间颇有渊源,故而谢柏彦也多了几分敬重。

    邵佬平静地看了看一对般配璧人,温和笑说:“早有耳闻。”

    那场世纪婚礼的余温还在波及,连深入简出的邵佬都有所耳闻。

    拍卖会主办方为谢柏彦留了间专属包厢,谢柏彦很绅士地先给虞清雨的杯子倒上一杯柠檬水,方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上次你不是给了柏珊一条项链吗?”

    “嗯?”虞清雨抿了口微酸的柠檬水,随意翻看着这次拍卖的展品手册。

    “来给太太的珠宝箱补仓。”温润如玉的音色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卷翘的长睫微微抬起,虞清雨眉宇间露出一抹惊讶。

    手指顿住,望向面前的斯文矜贵的男人的视线渐渐转浓,她拢下眉间飘起的乱发,心绪微乱。

    谢柏彦在她眼里的形象几番变幻,如今已经是活脱脱一个爆金币的ATM机。

    虽然她的小金库不缺一条项链,但有人以合法身份愿意替她花钱,何乐而不为。

    唇线勾起,她的嘴角漾起点点笑意,由心感慨一句:“老板,大气。”

    “老板?”冷白指骨屈起,随意搭在膝上。

    微挑的调子,语义不明。

    虞清雨从善如流,很快换了称呼,笑眯眯凑近了几分:“是老公。”

    差点忘了她这个人形ATM机,国语不太好。

    虞清雨闲闲翻看着手里的册子,有几条项链还蛮合她的眼缘。服务生敲门进入包厢为他们换了热茶,包厢门敞开一条缝,大堂中细碎的讨论声也随之清晰。

    “怪不得谢总愿意豪掷三亿迎娶新娘,这长相,这身段,要是我也愿意大出血。”

    “行了行了,半真半假的,听个热闹就算了。”

    “你见过谢总和哪个女人亲近了,他这种身份地位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他有什么风月逸闻。第一次就是直接结婚,这还不够真吗?”

    “你没看见刚刚谢总还护着太太的腰走路吗?真夫妻就是好磕。”

    虞清雨托着腮,指尖一下又一下地点在下巴上。

    这般言之凿凿的细节,让充当听众的当事人都产生了几分怀疑。

    有没有可能也没有那么真,其实是他们演技不错呢。

    服务生将包厢门合上,虞清雨深深望了一眼气定神闲淡然自若的谢柏彦,明明听到大厅里有关他们的议论,依然仿若未闻。

    果然是见过风浪的总裁先生,虞清雨低下眉眼继续翻动手中展品手册。

    忽而,她的手指停住。

    她的目光定在最后的那件重磅藏品。

    身侧男人清冷的声音恰时响起:“喜欢这本古籍?”

    虞清雨眨眨眼,细指在那张古籍展览照片上轻点两下,清初手工誊抄版古籍,确实很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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