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身子不好,底子很虚,老大夫只给开了安神的药。只要喝上一贴都要睡上许久。叶嘉心里正嘀咕着,人已经走进屋里。

    抬眸看到一个老太太安静地坐在窗边盯着窗外看。身上衣裳穿得齐齐整整的,听见耳后有动静便扭过头来。她额头上一个老大的包,那眼神那模样竟然像个正常人。窗户是开着的,树木被夕阳的余晖拉得影子老长。风一吹,草木的味道被送入屋中。

    叶嘉一愣,站在原地没动:“老太太你,清醒了……”

    “嗯,清醒了,我这病是一阵一阵的。”

    那老妇人抚了抚还阵痛的额头,看着叶嘉走近了竟然弯起嘴角笑起来:“孩子,听说是你做主将我带到镇上来看大夫的。老婆子姓杨,多谢你救了老婆子的命。老婆子年纪大,得了疯病。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孩子你好心给老婆子请大夫,真是有劳你了。”

    “哪里,”叶嘉这才确定人是真清醒了,顿时便也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老妇人笑了笑,叶嘉于是便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叶嘉来的仓促,此时身上还穿着去余家做客时的衣裳。衣裳料子跟首饰都是周憬琛叫人送来的,都是安西都护府没有的东西。两人坐下,老妇人的目光在叶嘉的身上落了落便扭过头去。一双眼睛恍惚地盯着窗外。怀中抱着那个骨灰坛,一只手正在摩挲地擦拭着。

    明明面无表情,她的一举一动却显出了十分的落寞与悲痛。

    叶嘉自打先前发现她抱着的什么东西以后就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故事。年老失独,不外乎于此。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叶嘉扭头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神志清醒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几分养尊处优的气质。虽说此时打破人家的思绪不大礼貌,但难得老妇人是清醒的,有些事情还是得问清楚。

    翕了翕嘴,叶嘉单手拄唇咳嗽了一声,将老妇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说起来,当初会带上她是叶嘉的一时心软,她怕一个年老的乞丐在荒郊野岭被饿死,捎带来繁华之地还能乞讨到一些吃食。后来又阴差阳错地发现她脖子上挂的虎符……虽说出于某种目的,叶嘉他们才决定把人给留下来。但老太太毕竟不是亲人,叶嘉不可能之后一直带着她,总归是要送人离开的。

    思索了片刻,叶嘉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问出来:“老太太是安西都护府什么人?”

    “嗯?”

    叶嘉这一开口,就是开门见山。

    老太太似乎没想到叶嘉会这么问,顿了顿,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然后经常能摸到一根绳的,此时摸了个空。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不见了。

    叶嘉见状眼神微微一闪,没有说话。

    老妇人到是没有立即怀疑叶嘉,只放下了骨灰坛起身去床上找。

    她心道叶嘉穿得这样富贵,不像会随便拿别人东西的,那东西黑乎乎的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铜牌。当初她只草草地用个绳子穿起来戴在身上,看起来潦草。一直带着也没有人偷拿。便也下意识地觉得看起来不值钱的东西不会有人拿。

    此时她在床上找了半天没找到时,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叶嘉能猜到安西都护府极有可能是认出了虎符。那,认出了肯定会拿走……

    老妇人顿时脸色变得惊慌了起来,她扭过头看向叶嘉:“我脖子上挂的那个令牌……”

    “是我拿的。”叶嘉很坦率的承认了,“我吩咐人给你洗漱时从你脖子上取下来的。老太能告知我你的身份么?”

    话都直白说出来,杨老太也不用编理由狡辩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佝偻着腰肢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叶嘉。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十分貌美。这么年轻却认识虎符,身份估计也不简单。极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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