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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这边什么都缺,就是将领不缺。像沈海牛不群这样的七品校尉一拎一大把。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上头把这个上位的资格给收上去,直接派个人过来,那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又有人提议投其所好,不知谁打听到林芝兰有一个好美色的毛病。

    若想笼络人,自然是给姓林的送美人。可这顶顶美貌的女子又哪里是那般好寻的。东乡镇这么大块地界,穷乡僻壤的能养出什么貌美的女子?除非去外头找。有人倒是提起,近来东街来了一对做买卖的姐妹花。肤白如玉,身段窈窕,生得那叫一个貌美如花。

    这话一落地,角落里的周憬琛低垂的眼帘缓缓抬起。鸦羽似的眼睫下眸色阴沉。

    顿了顿,旁边有人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听闻那女子已有夫婿。这送美人要么别送,要送就送最鲜嫩的,有夫婿的妇人送过去怕是不大好。听说那林芝兰是汉人,这方面兴许有忌讳。”

    周憬琛与柳沅对视一眼,柳沅无声地挑了挑眉。

    “林芝兰确实是汉人,冀州那边过来的读书人,最是看重女子贞洁。”有人一听这话就想起来林芝兰的来历。他们此时是要集思广益,有什么消息自然不能藏着掖着。

    话音一落,不知谁开口说了句:“林芝兰若是看重女子贞洁,这送美人便不是结缘是结仇了。”

    提议那人张了张口,顿时又都没了章程。

    争执来争执去就没个结果。沈海气得指着他们鼻子臭骂:“一帮废物点心!脖子上挂个脑袋是装饰么!”

    废物点心们只能缩着脑袋挨骂,周憬琛与柳沅眼观鼻鼻观心地在后面听着。好在沈海也不需要两人跳出来指手画脚。把人叫上只是为彰显看重。另一方面也是拉人上船,用实际行动告诉两人他们北营是一条船上的。别因剿匪一事心存芥蒂给他惹出幺蛾子。

    “除了这些法子就没别的法子了?就没有别的法子?”沈海捏着手指咔咔地响,若非投鼠忌器,他恨不得找人连夜把牛不群给做了,“既然要送美人,你们还不给老子赶紧去搜罗?!”

    沈海嫌弃地摆摆手让所有人都滚,帘子一放下来又是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

    出了营帐,众人都沉着脸匆匆离去。

    周憬琛如今单独一个营帐,就在营地军官营帐区域最靠外围的地方。周憬琛放下腰间佩剑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他盯着一处微微眯起了眼睛,须臾,起身去了孙玉山的营帐。

    午后,孙玉山便出了营地。

    底层兵卒不能轻易出入营地,旗头以上的军官却不受限制。他一个人避开耳目去了东街。先是在西街的熟食店吃了一顿牛肉,而后在街上乱走,回营之前在一个算命先生的摊位前算了一卦。孙玉山在算命摊子上抬手敲了两下,而后拎着一坛子酒施施然回营地。

    两日一过,传言就变了味道。先前没有压下去的流言越来越说的有鼻子有眼。

    原本都在传驻地的高官与马匪勾结,如今变成了北营有高官勾结马匪收受贿赂残害百姓。这般指名道姓的传言叫沈海哪里还睡得着?

    这流言蜚语说的,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他了!

    沈海气得要命,连夜召集部下亲信去查。

    东乡镇才多大?有点什动静就能查出来。何况沈海一直派人盯着牛不群,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即收到消息。这里头果然有牛不群的手笔,沈海气得差点没提刀砍了牛不群。

    当下便下令,非得给西营一个教训不可:“他不仁我不义,牛不群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老子怕他个屁!”沈海气得要命,亏他还估计大局没有捅穿西营做的那些事。牛不群这狗东西不做人,把他当傻子耍!

    “他胆敢把脏水全泼到老子头上,那就别怪老子下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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