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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刘培文就在嘈杂纷乱的环境中度过。

    对于全天都有人来家里凑热闹看电视这件事儿,刘培文最惊讶的地方是大家体力还真不错,别看平时吃得不怎么样,耐力还都不缺。

    甚至几天下来,能在手摇发电机上坚持的时间也成了村里男人们互相攀比的谈资。

    更有好事者如李金梁小朋友,拿着从学校偷回来的粉笔,公然在村里的墙上写计时榜单,一度引来全村人的围观。

    结果就是,男人们如果谁不摇个二十分钟,好像就成了太监——总之就是不行。

    白天里每日闹哄哄的,刘培文只好躲出去看书,或者干脆晚上熬夜看书、写作,白天睡大觉。

    初七这天,《步履不停》的初稿终于完成了,刘培文反复读了两遍,激动地心情才渐渐平复。

    这本小说,不能仅仅是自己创作上的一次尝试和突破,更是自己重生以来想写的第一篇小说。

    而因其内容又关系到刘培文今世家庭生活的一些复现,这就让这本小说,成了一份独一无二的悼词。

    是的,悼词。

    这篇小说的字里行间,既是对原身二十年来生活的一篇悼词,更是对这个家庭过去的人的一份悼词。

    把怀念和想说的话都写在小说里,离开了小说,却故作不在意。

    这也许就是人生吧。刘培文有些唏嘘。

    只可惜这样意义重大的作品,在刘培文看来注定是小众的,不被广泛欢迎的。

    可是他还是要写,这不是为了别的东西,更多的像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一个总结,一个可以证明自己能走下去的通行证。

    至于搞钱,还是得以后写长篇。

    刘培文现在对于写作这件事已经渐渐驾轻就熟,每次写小说也都会尝试对自己有所突破。

    这篇小说,他打算回燕京之后再精修一番,等改得自己满意了再去交稿。

    初十这天,兄弟俩再次踏上去燕京的路途。

    一起出发的照旧是田小云。

    当他们从商州分别时,田小云破天荒的给了两个人一人一封信,并且叮嘱二人到燕京再看,而且一定要各看各的。

    怎么我也有?

    刘培文看着手里的信封,心中纳闷。

    刘培德望着田小云远去的身影,又低头看看刘培文手里的信封,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怎么你也有?”

    刘培文看着此刻眯着眼睛,面色狐疑的弟弟,心想树根你终究是变了。

    “关你屁事!田小云给我的信,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培德闻言语塞,摸摸鼻子,不再说话,只是把田小云给他的信塞到了书包里。

    等到了燕京,已经是元宵节的前一天。

    本来照例是兄弟二人在燕京过节。刘培文此时还有几天假期,正打算是不是带弟弟去开开洋荤的时候,刘培德竟然说元宵节有事儿,就不一起过了。

    这让刘培文大为惊叹:不是吧,就一封信!不给你看,怎么还耍脾气了?

    但他也乐得逗逗这个纯情的弟弟,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给刘培德反悔的机会。

    ……

    到了元宵节这天上午,刘培文提着昨天买好的东西,背上板胡,就去了后海南沿26号。

    既然不跟弟弟一起,那不如来陪着自己这位姥爷共叙天伦之乐。

    “啪啪啪!”

    刘培文拍了几下门,却是无人回应。等了半晌,却始终不见人来。

    “难道是元宵节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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