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虽然洗得干净,但他也能想象得到田四给人修磨的场景。

    在八十年代,石磨、碾子几乎是每村必备甚至家家必备的“先进工具”,无他,指望着磨面吃粮食呢。

    所以这年头修磨可以说是石匠最重要的工作,不仅要价可以谈,也常常四处游走,能获得不少好东西。所以田四一家也是大刘庄数得上的富户,要不是如此,也不能供得起三个孩子都去上学念书。

    一群人喝着小酒,说说笑笑,天黑了还没结束,黄友蓉取出两盏煤油灯,点亮了放在桌上。

    “咱们这儿,啥时候能有电啊?”刘英早早吃完了,拉个凳子坐在一边,抬眼看着桌子上的煤油灯,满怀憧憬地问。

    “电?还得个两年吧。”田四放下杯子,此刻已经有些醉眼惺忪,“李寨今年才通电呢,我去镇上干活的时候也看了,没意思,一家就拉了一个灯泡,拉到堂屋里,就那电灯泡,还不如汽灯亮。”

    田四说的汽灯是如今乡村里不太多见的灯,反而是学校里用的多些,加的也是煤油,不过工作方式不一样,需要挂灯纱罩,也需要打气,比煤油灯亮的多,用起来花费也高得多,村里等闲家庭都用不起,依旧不是煤油就是蜡烛。

    “可是有了电,就能看电视啦!”刘英直白地把心中的向往倒了出来。

    “在村里看电视?哪这么容易。”田四摇了摇头,“我听人说,这个电啊,是要看压力的,李寨的人都成天叫着说电压不够,根本就带不起电视机。”

    刘英闻言,小脸直接垮了。她之前去水寨同学家,有幸见过一次黑白电视,当时连腿都挪不动了,做梦都想自己家能拥有一台。

    “带得起来也不好办!隔三差五就要停电。”刘环夹了口咸菜,把碗里的薯干茶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叹了口气。“电视票也不好搞。”

    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能拥有一台电视机,特别是在通电都不充分的情况下,根本就是奢望。刘培文上一世的记忆里,农村能有电视机,怎么也要到八十年代中下旬了。

    坐在一旁的刘培德今天头一次被大人允许喝酒,喝了两杯就有点晕,说话也开始变得絮絮叨叨,逮住刘培文说起来没完。

    “不是,哥,你这个英语到底咋考的,怎么能有二十分呢?”刘培德从学校回来,一路上耿耿于怀,就是因为这个成绩单。

    固然,他已经是全市第一名,在81年能考到快五百分,在整个陈州也是相当炸裂的。但是他的外语呢,0分,包括田小云,也是0分。

    但是刘培德这话说出来,刘培文只觉得闹心。“树根你光看英语,你咋不看数学你120分,我3分呢!”

    刘培德和刘培文俩人的成绩单,刚才大家都看了,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因为刘培德报的理科,刘培文是文科,这中间的科目有不少差距,可是语文数学外语总都是要考的。

    恢复高考的最初几年,英语是不计入考试总分的,所以在八十年代初,很多地方高中根本就没有英语老师,更别谈外语教学,除非是要报考外语专业的学生,才会有机会专门组织英语学习,所以虽然外语这一门在1981年的高考成绩中计入50分,多数人也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得不到几分。

    数学的满分是一百分,但是还有20分的附加题,所以说,能拿到120分数学满分的刘培德才是真正的学宗强者,恐怖如斯。

    但在刘培德看来,自己认真学了的,满分很正常,但是大家都没学外语,刘培文能考出二十分来,简直是突破自己认知的行为。

    刘培文为啥能考20分,这个其实是因为前身插队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一本英文词典,结果他就靠着插队那两年背的英文单词,连蒙带猜,考到了20分。

    对于如今穿越而来的刘培文来说,基于自己上一世做过几年外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