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2的评选要等到1983年初了。

    刘培文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其实在写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部作品注定不会是一篇被大众广泛认可的作品,他最初的写作目的,也不是给大多数人看的。

    可以说,他就是为了这点醋,才包了这顿饺子。

    ……

    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刘庄,刘全有从李寨领回了一个邮包。

    “全有,这是啥?”

    刘全有的妈妈叫马惠敏,自从前两年被拖拉机压断了腿,她不能再下地干活,只能做点手工活赚钱。

    此刻她正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纳鞋底。

    “妈,培文哥从燕京寄给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啥。”

    刘全有找了个凳子坐下,拆开包裹,是一本燕京文学的杂志,翻了翻,杂志里面还夹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刘全有先打开信封,是十张大团结。

    这……

    他有些惊讶地拿着钱,不知如何是好。

    再次翻看牛皮纸袋,刘全有试图找到只言片语,可惜并没有。

    他把目光落在了这本燕京文学的杂志上,只能从这里寻找答案了。

    翻开杂志,目录上第一条,就是培文哥的作品。

    步什么不停?啥意思?

    培文哥不愧是大作家,用的字咱都不认识。

    刘全有看到这里,只懂得感叹刘培文的厉害。

    首都是全国的中心,能在全国中心的刊物上发表文章,那就是大作家无疑。

    他翻看着刘培文的这篇小说,说实在的,他看不太懂。

    好在刘培文干脆帮他标了一些段落。

    “当年被哥哥舍命救下的男孩,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干得是送报纸的活——用妈妈的话说,就是没出息、浪费了大哥的一条性命。今天晚上,妈妈照例告诉了他我们回乡祭扫的消息……

    “进门时,他提着一件礼品,明明已经非常贵重,可他还是一脸伏低做小的模样,说‘准备了一点薄礼。’

    “……我看着他有些肥胖的身躯在狭窄的屋子里旋转跌落,像一头撞破了蜂巢的猪,到处都是蜇人的蜜蜂虎视眈眈。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可一家人要么茫然,要么冷眼盯着他,仿佛这段滑稽的表演,也是他的赎罪券……

    “……临别时,我送他出来,他依旧不断地躬身朝我道歉,嘴里说着的,是十年来未曾改变的话,无非是‘辜负了期望、没有连大哥那份一起过好,大哥泉下有知也会生气’之类的废话。我都数不清他重复过多少次了。

    “我只好抓住他的胳膊,强制他停下来看着我。我说:‘活成什么样子,是你自己的权利!你才25岁,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另外,明年千万别再来了,忘了我们吧。’……”

    ……

    刘全有认真地看了半晌,不住抽着鼻子,颤抖着的手几乎拿不住杂志,此刻,这些原本轻飘飘的纸,重逾千钧。

    泪水仿佛小溪,不见停顿的从脸上滑落。

    “全有!全有!你咋啦!”

    妈妈马惠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慢慢凑到跟前。

    刘全有合起了书,垂下头摇了摇。泪水跌落在地上,摔成了星星。

    很多年了,他的内心从未像今天这样被理解,也从未这样放松、释怀。

    “这钱咋回事?啊?”马惠敏见刘全有手里攥着的十张大团结,惊讶地说。

    “培文哥寄的。”

    “噫!那不中,那不中……咱欠人家的,一辈子还不清,这钱咱咋能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