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的杨波嘀咕。

    方永辉也点头:“你别说,还从来没见过他穿的这么整齐。”

    田光汉的左手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他也咧嘴笑道:“要是人的灵魂还存在的话,见这么多人来送他,他肯定得意洋洋的。”

    楚阳:“你别说,他肯定会一边抿嘴笑,一边偷看我们。”

    罗锐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白色菊花,放在遗体旁边的花卉中。“老齐,走好!”

    楚阳:“磊哥,走好。”

    田光汉:“老齐,走好,这是你放在我这儿的半包华子,还给你,免得你以后托梦给我,问我要。”

    方永辉:“老齐啊,这是咱们县局那辆破面包车的方向盘,那台车快要报废了,我征求了李大的同意,把方向盘拆了给你,你记住了,以后开车别这么快了。”

    杨波:“老齐,我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罗大以前给我的华子,我舍不得抽,这两盒就送给你了,别托梦给我,我有点害怕,找就找老田去,你那半包烟,他偷偷抽了好几支。”

    当绕过齐磊的遗体,再也看不见他的脸时,所有人都绷不住了。

    老包和小五,最先开始哭起来。

    方永辉和杨波无声的掉着眼泪。

    罗锐的双眼也是通红,两只手捏成拳头,却显得无能为力。

    他想要做点什么,但能做什么啊?

    杀死齐磊的嫌犯已经抓了,现在人全部关在广兴市的看守所里。

    虽然自有法律审判他们,但罗锐心中还是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齐磊,张讯,还有到现在为止还无法下床的蔡晓静。

    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从警两年多,罗锐以为自己早已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最后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齐磊的遗体马上就要火化,骨灰送去陵园安葬,走完这道程序,起码天都黑了。

    在场大多都是警察,大家都是抽出工作时间来的,所以这会儿都开始纷纷离开。

    见罗锐独自站在角落里抽烟,魏群山和陆康明两个人走了过来。

    魏群山做的够意思,能亲自来追悼会吊唁,也算是给齐磊家属和沙河县局一个交代。

    “怎么?还在为齐磊难过?”

    罗锐看向这只老狐狸,耸了耸肩:“我从钱江市回来之前,和侯局聊过,他的意思是咱们这边要是能腾出手来,他们有几个案子,想要交给我们刑事小组去侦查。”

    这明显是转移话题,魏群山哪能不知道,心里极度难受的人都是问而不答,开始聊起其他话题。

    见罗锐这样,魏群山也不好拆穿,只是顺着他的话题道:“侯军林?”

    罗锐颔首:“没错,是他。”

    魏群山当即翻了一个白眼:“他想屁吃呢。”

    陆康明听见这话,立马缩了缩脖子,虽然他也不赞同,但魏群山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他一股威严的气势。

    说起来,两个人还是同级,但陆康明知道,对方以前是拿过尚方宝剑,拿过密令的。

    这样的人,背后的水深得很。

    论腹黑和手段,他不及魏群山的一个手指头。

    “他是想你给他擦屁股,懂么?”魏群山背着双手,毫不客气的道:“这一次的涉独案,蛇头这伙人在钱江市藏的这么深,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掌握到,而且行动期间,他们的人都是二百五,配合也不积极。

    现在犯人都给抓了,就想着马上摘桃子,哪里有这么美的事情。

    这不说,还想用我的人去帮他查案子,他脑袋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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