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许烟趁着许言在窗边接电话,一扭头便看见许皓的座位早就空了,他面前那杯饮料也没喝,碗筷碟子干净得根本没用过。

    洗手间里,许长海哼着歌,浇了一把冷水洗脸,完全不像喝多了的人,许长青从旁边的隔间里出来,站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口训斥道,“别借酒耍酒疯,你大嫂还坐在那儿了。”

    许长海不以为然地说,“想不到那小杂种命还挺硬,竟然这样都还没死。”

    见自己大哥不说话,许长海接着说道,“你要是早听我的,他现在已经是白骨一堆了,放着个狗日的杂种天天在眼前晃,吃穿用度全花你挣的钱。”

    “哥,你该不会这顶绿帽子戴久了,就戴顺眼了吧。”

    许长青闻言,气得一扭头,狠狠刮了许长海一眼,半晌,低声问道,“你确定他当年没见到你的样子?”

    “他要是见到我的样子了,他今天还能四平八稳坐在那里吃饭?”许长海掏出包里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想一天换一个也行,谁像你一样,被戴了绿帽子还当个宝!”

    许长青面色不悦。“还是小心些,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放心吧,局里关系我一直打点着。老子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许长海不以为然地说。

    “那为什么你这次被上面跨级带走,一点风声都没有给你?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知情?”

    等两人从洗手间出去后,许皓才从最后的一间隔间里出来。

    站在洗手台边,面色平静,优雅仔细地浇水洗着那双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手。

    在他还没完全想起所有事情的时候,根据赵权查到的线索,顺藤摸瓜,他在半年前就知道许长海了。

    一切都将尘埃落定的时候,那张照片,打断了他所有的计划。

    许皓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许烟神秘兮兮地从旁边转角处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次性纸杯,说着边晃了晃里面的东西。“小哥哥,我给你剥了虾。”

    说着从杯子里拿出了一只剥好的海虾塞到许皓的唇边,“肉质还不错,很鲜甜尝一下……”

    唇边是海鲜的鲜甜,许皓看着许烟眼底的天真坦诚,他想他大概一辈子都要栽在她手里了,有一天哪怕她一刀捅进他的心脏,他不仅会信是她手滑了,还会帮她擦干净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