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看。

    “开玩笑的,扎一次你都嗷嗷叫,多来两次还得了。”

    “切~”

    林诗彤比较细致,每一个盘子洗好必须用干净的毛巾再擦拭一遍。

    有的苍蝇馆子别说用毛巾擦了,能没有油就算不错了。

    陈川见过最离谱的,直接从洗洁精水池里捞出来就用,碗底还有小泡泡呢。

    用老板的话说,这玩意儿消毒,少吃点不仅对身体没有害处,反而能消毒杀菌。

    你还不能反驳,反驳人家也有一套说辞等着你。

    医院洗胃都灌肥皂水。

    饭馆收拾利索,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大晚上的,陈川不放心林诗彤一个人回去。

    “诗彤,你骑车在前头走,我在后面跟着。”

    林诗彤推上自行车,道:“不用,你快回去吧,又没多远,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走吧,又不用我出劲儿,一把油门的事儿。”

    “那行吧。”

    俩人一前一后往家去,有摩托车灯照着,林诗彤骑的稍微快点。

    平时晚上走这条路胆颤心惊,都不敢往两边看。

    每隔二三十米就有坟堆,怪瘆人的。

    有的坟堆上有野鸡坐窝,每每快要到跟前时,野鸡扑棱扇动翅膀忽然窜出来,能把人吓个半死。

    路走一半。

    林诗彤的自行车不知咋回事儿,越蹬越费劲儿。

    后轱辘一跳一跳的,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了。

    陈川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仔细看是车胎没气了。

    林诗彤把车停下。

    一经检查,后轱辘扎了一根钉,里外胎都被扎破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林诗彤鼓着腮帮子,道:“陈川,修不好了吧?”

    “嗯,只能明天推到修车铺补了。”

    “真倒霉,那我推回去呗。”

    “不用,挂摩托上吧,还有二里多地呢,推到啥时候去。”

    陈川把自行车推到摩托车后面,把头提起来。

    “咕咕~”

    正准备绑车,一旁路边传来叫声。

    林诗彤吓的一哆嗦,这边不远就是乱葬岗,想想都头皮发麻,感觉风都一下子凉了好几度。

    “咕…咕咕……”

    不间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陈川把摩托熄火,怕声响把它们吓跑了。

    “诗彤,看看去啊,应该有不少野鸡呢。”

    林诗彤有些犹豫,道:“要不算了吧,挺晚的了,也没带枪。”

    “没事儿,反正也不远,我带着刀呢,打到了正好酒店开业用。”

    “那…那好吧。”

    陈川看林诗彤有些害怕,于是道:“要不你在这边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我还是跟你一起吧,有个照应。”

    陈川和林诗彤迎着月色,一前一后沿着田埂往坟堆旁寻摸。

    听着声挺近,可走了一大截路还没看见。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听声也能跑死人。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走着就到了乱葬岗的边缘。

    眼前坟堆一个接一个,陈川想起一首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大半夜跑乱坟岗吟诗作对,估计除了陈川以外,也找不着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