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德,他正在吞咽。

    香槟色柔软的发在光照下呈现出透明感,可偏偏他的唇角抹开了血色,那些猩红的色彩沾染了半张白皙的脸颊。

    血腥和圣洁感同时降临在一个人身上,意外的并不显得割裂。

    察觉到时岁的视线,那双红色的眼眸转过来,幽幽盯着她。

    安德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过分尖锐的犬齿暴露在外。

    时岁的心跳又一次失速,但大脑竟意外的清醒。

    他刚才喝的是什么?血包?

    人会有喝血的习惯么……?

    安德张开嘴,说了一串时岁听不懂的语言。

    时岁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她不知为什么有些挪不动脚。

    漂亮如同天使般的少年放下血包,几步来到她的面前。

    他托着她的腰,将她按到了医务室的座椅上。

    随后安德半跪下来,低下头将侧脸贴近她的掌心,像是某种大型犬。

    那些温热的液体蹭到了时岁的手心,和安德冰凉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觉得有点痒,抽了抽手,但没抽动。

    安德又把头抬起来一些。

    他并未收手,只是将那些蹭在她掌心的血色液体一点一点舔掉,舌尖越界地舔过指尖的皮肤。

    随后,他将时岁的食指含入口中。

    尖锐的牙齿抵住了指尖,只要他咬下去,就能划破皮肤,品尝到之下鲜甜的血液。

    安德掀起眼帘,狭长的红瞳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眼中不掩渴望。

    但他只是含着,等待着。

    无害的长相足够让人忽略掉他展现出来的危险性。

    时岁的大脑放空到了宇宙。

    这该不会这也是他们那个国家的什么习俗吧……

    时岁抬起头无声地看了会儿天花板,又重新低下头。

    说实话被这么一张脸用这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人,换谁谁都顶不住。

    思绪飞快地从脑中滑过,时岁下意识说:“张嘴。”

    出乎意料,安德乖顺地仰着头张开了嘴,松开了到嘴的食物。

    像小狗。

    反正都已经被舔过了,时岁干脆上手,她试着摸了摸他尖锐的犬牙。

    好尖的牙。

    平时不会划破自己的肉吗?

    思来想去,时岁直接问出口:“……你为什么喝血包?”

    安德偏了偏头:“因为我饿了。”

    时岁耐心问:“我知道你饿了,但饿了为什么喝血?”

    安德并不掩饰:“因为我是血……”

    他话并未说完,忽然抬头警惕地看向时岁后方。

    这里距离教学楼不近,平时没什么人经过,时岁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上医务室的门。

    她的余光瞥见一抹银色。

    时岁刚想转头,馥郁的花香将她包裹,一只手从后方贴上来,覆盖在了她的眼上。

    那人食指上的戒指贴到皮肤,凉得她抖了一下。

    来者的声音柔和,像是要将人拖入柔软的沼泽,就此沉浸其中。

    “……好孩子,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