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的文章,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倒背如流。

    写文章更是不在话下。

    他积累的东西多,只要随便用用典故,拼凑一番,写出来的东西就能让那些凡夫俗子赞不绝口。

    所以乔晖根本不用费心学习,大部分精力都用于结交权贵去了。

    之前的大皇子、如今的衡王爷,均是他花了大心思琢磨他们的喜好,一点点接近结交来的。

    可最近不知为何,乔晖忽然发现自己再也背不了文章,抓着毛笔更是写不出半个字。

    从前背过的东西像是被人生生抽走了一般,不复存在。

    他沉默了太长的时间,先生已经开始蹙眉。

    其他学子也在下面小声议论起来。

    这些动静好似沉重的石头,压在乔晖身上,使他愈发紧张,头脑愈发空白。

    “我……我……”

    他嗫嚅着,却说不出半个有用的字。

    先生摇了摇头,不愿再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罢了,还有别人有想法吗,不要拘束,直接说便是。”

    一名寒门学子鼓起了勇气,道:“学生有一法。想要国库充盈,莫不过开源与节流……”

    那名学子侃侃而谈起来,众人的注意力暂时从乔晖身上移开。

    但所有人都会记得他今日的表现。

    乔晖颓唐地坐在位置上,耳边顿时变得极为安静,他已经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了。

    莫大的恐慌笼罩着他,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地狱。

    目睹了全程的乔曦很是纳闷。

    难道乔晖从前的第一才子之名是沽名钓誉来的不成?

    否则为何他面对这种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却不能说出只言片语?

    散学后。

    几名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学子早看不惯乔晖每天巴巴地贴在衡王的身后,抓住机会出言讽刺道:

    “陛下设御英苑,遴选天下英才,若有些人根本没有学识,只知道巴结,就不要在这儿占位置了,外边儿还有无数学子挤破头都想进来呢。”

    衡王听见他们意有所指的话,天潢贵胄的他哪里忍得了,直接拍桌:“大胆刁民,宫中禁地,岂容你们这种卑贱之人聒噪?”

    寒门学子敢奚落乔晖,却不敢太过得罪衡王。

    毕竟这位王爷,是陛下仅存的唯一兄弟,身份太过贵重。

    但到底年轻气盛,有一名学子实在忍不了,出声道:“王爷此言差矣,陛下要我们在此读书,日后效力国家,本就无高低贵贱之分,大家凭真才实学说话罢了!”

    “刁蛮小民……”

    衡王咬牙暗骂。

    他正要继续攻击,乔晖却站了出来,悄悄按住了他的手掌,摇了摇头。

    “王爷,为了小的,不值当。”乔晖泫然欲泣。

    衡王爷见了,心生怜惜,心中更添怒火。

    但乔晖一力阻止:“别说了王爷,小人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衡王爷冷冷挖了那几名学子一眼,不再多言,让乔晖推着自己离开学堂。

    乔曦在一旁默默看完了全程,惊讶乔晖说话在衡王面前居然这般管用。

    一场吵嘴而已,众人都没太放在心上,直到几日后,几名寒门学子居然没来上学。

    乔曦一看,辨认出缺席的正好是当初出言得罪了衡王与乔晖的几人。

    但上课时,先生只当不知有人缺席,没有提起他们不在的原因。

    乔曦隐隐有些担忧。

    等到散学后,乔曦叫来安和,问他:“你可有什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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