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乔晖交上去的文章其实是自己写的之后,乔曦专门问过安和与烟月,他们都说没有旁人进过书房,更没有人能看见自己的文章。

    乔曦自己尚且还想不通乔晖是如何拿到文章的,没道理贺炤就率先知晓了那篇文章真正的作者其实是自己。

    但现在乔曦也没法子问了,只好坐下静观其变。

    时间过得很快。

    晏清已经上来换了三炷香,可乔晖面前的宣纸上仍是只字未书。

    期间贺炤批阅了二十多本奏章。

    最后写下一句“朕知道了”,贺炤放下朱笔,起身走到了乔晖的面前。

    贺炤身量很高,整个人仿若一棵青松矗立在乔晖面前,投射到他头上的阴影无言地散发着帝王的威压。

    “怎么回事?”贺炤问,“之前能写出那般精彩文章,为何现在一个字都作不出来?”

    顿了顿,贺炤语气加重:“莫非那篇文章根本就不是你写的?”

    乔曦一抬头,看向了贺炤。

    而乔晖心中的惧怕,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即便是在家中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乔晖都写不出文章,更何况现而今当着天子的面前。

    做不出文章的无措以及惹怒天子的恐慌充斥着乔晖的头脑,他哪儿还有余裕思考如何写作?

    乔晖心下一横,干脆直接扔开笔跪了下来。

    “草民有罪。”

    “哦?你这是承认那篇《治国论》非你所作了?”

    贺炤眸子微微眯起。

    不料乔晖却是说:“不是的,那篇《治国论》的的确确是草民所写。草民有罪,是因为无法完成陛下的考验。实不相瞒,草民近日不小心伤到了脑袋,忘记了许多的东西,所以才……但草民从前实实在在是能做出文章的!请陛下明察!”

    说完,乔晖五体投地,重重拜了下去。

    “哼。”

    贺炤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到这个地步了,你竟还如此狡辩,当朕是傻子吗?”

    贺炤懒得再与他兜圈子:“那篇《治国论》分明就是朕的乔卿所做,朕曾亲眼在他的案头见过那篇文章,你倒是说说,他的文章为何署上了你的名字,交到了崔学究那里?”

    “宫中是谁在与你暗通消息,你最好现在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而不要等朕去查出来。”

    贺炤眼底闪过狠色。

    一直在默默旁听的乔曦也惊慌起来。

    原来贺炤真的看过自己的文章。

    怎么办,那他定然知晓自己是在装傻了!

    一时间,南书房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草民……草民……”

    乔晖匍匐在地上,牙关发颤,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抄袭文章是错。

    与宫中私相授受更是错。

    两相权衡,孰轻孰重,乔晖还是能分清的。

    他失去了做文章的才华,但人还没傻,略一思索后便果断做出了决断:

    “草民一时糊涂,在御英苑时见到乔公子的文章,心生嫉妒,所以偷偷抄了下来,冒名顶替。”乔晖吸了口气,“但草民万万不敢与宫人们私相授受,陛下恕罪!”

    这个理由,确能说得通。

    贺炤不语,安静地打量乔晖良久。

    那视线仿若凝结成了实质,压在乔晖的身上,沉重不堪。

    贺炤回到了书桌后坐下,宣告了对乔晖的处置:

    “你既无才,便不配留在御英苑听学,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