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可是温逾雨却没感到轻松,相反像有个秤砣压在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雨还在下,甚至越来越大,她站的这小块地也慢慢被雨水淹没。

    温逾雨慢慢地往门边退了退,蹭到了一手的旧灰,耳边赵逢青还在说,她对她总有无数的命令和希望。

    “别感冒了影响学习,现在高二分班,正是关键期,你可不能一开始就落后。你要向你们年纪第一名谈屿辞学习……”

    出乎意料的名字从手机里传过来,温逾雨一愣,耳侧突然传来声又低又沉的“借过”。

    和着浓重的水雾和铺天盖地的黑伞阴影一起压过来。

    这人应该很高。温逾雨脑中莫名其妙出现这个想法,往旁边撤两步,拉开点手机,抬起头,想和这人说声对不起。

    抬眼的那一瞬间,视线却无端被来人带走,连电话那头赵逢青的声音都忘听。

    他真的很高,几乎有187的个儿,腿长得不像话,收了伞。

    低脑袋,进了屋檐矮小的便利店,几步就走到红木柜台前。

    修长冷白的指骨敲了下桌面,“咚”地一下,在雨天带着湿吞的力道。

    正打瞌睡的店员如梦初醒,睡眼朦胧地抬起脸,看清来人的面目,眼睛瞬间睁大,几乎是瞠目结舌,“……要、要什么?”

    梅雨季的天,光线朦朦胧胧,不算清晰,男生嗓音散漫,掺着点沙哑,永远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冷淡腔调。

    “来包黄鹤楼1916。”

    店员低身打开抽屉找烟的功夫,他垂下眼眸,指骨在柜台上随意轻敲。

    他有一双很吸睛的手,指骨凸起明显,指节修长分明,手背上的血管痕迹蜿蜒可见,一下又一下,几乎敲在她的心跳上。

    温逾雨站在原地,明明一切都是正常的,却听不见赵逢青在说什么,只觉耳廓一阵剧烈的轰鸣。

    是他,谈屿辞。

    店员递给他烟,他指尖点进手机结账,轻轻“嘀——”一声。

    声音不大,却唤起她的神智。

    在心跳声里,温逾雨强行收回视线,她无处可看,只好低着头,盯着地上四散的水花。

    耳廓里却还有店内的动静,也可以说只有他的动静。

    轻微的衣服摩擦声,应该是他收了烟。而后是连贯的脚步声。

    是他一步一步朝门口走来,越来越近。

    一步。

    两步。

    三步。

    ……

    越来越近,随时都要走到她身边来。

    无端的,温逾雨屏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喘。

    等待是漫长的,又是极其迅速的。

    某个瞬间,她敏感地感觉到有风擦过脸颊,而后便是一道高大的阴影斜打过来,笼罩她。

    她便意识到,他走到了她身边,他们之间的距离仅在咫尺之间。

    那个瞬间,时间被主观性地强制拉慢。

    余光中,她看到他碎发浮动,半挡锋芒眉眼,鼻梁高挺,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黑卫衣领口微松,露出的小半截冷白锁骨平直深凹。

    胸前撑伞的手被冷雨吹红,可能是正在使力,卫衣袖口往外蜿蜒出两条明显的青筋痕迹,性感又莫名蛊人。

    只一眼,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看到这么多东西。

    却如获至宝,牢牢记在心间。

    直到他走出她的视线,她才记起了呼吸,胸腔一起一伏,却依旧不敢出声,唯恐他听见。

    却没想到手机那头的赵逢青蹦出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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