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水痕,看清外面的世界。

    而后触不及防地,又看见那辆车,两个M的车标在雨里熠熠生辉。

    她知道这辆车叫迈巴赫。

    也知道里面载着谈屿辞。

    只是和上次的忐忑紧张比,温逾雨这次却静。

    因为她知道,他看不见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公交车和迈巴赫一样。

    明明并驾齐驱,明明她能看见他。

    可他怎样都看不见自己。

    就算他真的看过来,也只能看到公交车里拥挤的人群。

    她混在其中,渺小又不起眼。

    “前方到达西湖泵站,请乘客准备下车……”

    公交车停住,前门打开,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温逾雨不受控制地顺着人流,左右移动,好不容易停住,她往窗外望。

    依旧一片雨幕绵延,却已经不见那辆车的踪影。

    就如同水中望月般的惊鸿一瞥。

    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公交车继续往前,下车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有了空位可以坐。

    “终点站昙华林站马上到了,请各位旅客下车带好随身物品,依次下车……”

    温逾雨背起书包,往后门走,临走前往窗外望去。

    透过水痕,竟然又看到那辆车的剪影。

    耳边传来司机的催促声,“丫头,到站了,看什么呢,快下车吧。”

    “好……”

    温逾雨慢慢往外走,心脏一抽一抽的泛着麻意,让她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比如,他是不是和她住得很近。

    ·

    打开家门,没看见赵逢青的身影。

    温逾雨短暂地松了口气,打开错题本,一笔一划地把错题撰写上去。

    这项工作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被开门声打断。

    是赵逢青回来了。

    耳边自动收集起客厅的声响,任何微小的都不放过。

    脱鞋,再是放钥匙,放包……

    赵逢青似乎去了厨房,没有到自己房间来的意思。

    可是悬着的心,却没有片刻的放松。

    相反有更大的忐忑升起。

    如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头顶高挂,随时随地有掉下来的那一刻。

    温逾雨捏紧手腕,指尖深陷到皮肉里,痛意短暂地让她清醒过来,继续写错题。

    这次没有写多长时间,房间门被打开,赵逢青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温逾雨本能的,“妈……”

    第一个字刚刚出口,赵逢青挥手打断,“别叫我妈,我没你这种孩子。”

    温逾雨愣了两秒,慢慢垂下眼睑。

    她不说话,赵逢青更来气,天知道她看到班主任发到家长群里的成绩时,有多没面子。

    她抄起温逾雨放在桌上的本子,一看立马勃然大怒道,“78分,你还做什么错题?做错题有用吗!一天天的在干嘛,你有在学习吗?”

    温逾雨指尖收紧:“我…我有……”

    “你有?你学到哪里去了?78分,你还好意思说你学习了?就你们班那个谈屿辞,人家考150分,你考78分。你这种人怎么是我的孩子,还说你学习了!”赵逢青怒极,一把撕掉错题本,劈头盖脸地甩到她的脸上。

    不疼。

    但却被扇了无数个细小的耳光。

    原来,她也没有,她想的那样善于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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