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只蠢兔子,还剥了皮往人烤架上送?”

    撄宁下巴那块细嫩的肉被粗糙的马鞭摩挲着,疼倒是不疼,但她下巴底是块痒痒肉,没忍住泻出一丝笑音,开口时还带着点要哭不哭的调调:“我不敢。”

    他话说得轻巧,当全天下都是他宋谏之啊,想做什么做什么,更何况五公主是拿皇上来说话的。

    世上哪来那么多自在,但她也是很聪明的好吧。

    “我有数呢,”撄宁有些自得的炫耀:“野兽怕火,而且我身上熏得蒟蒻香,吃不下口的。”

    宋谏之没理她,这小东西要是有条尾巴现在都要翘起来了,他收回手轻笑着问道:“不会骑马?”

    “……您说呢?”

    她要是会骑马,还用这么辛苦的赶着马走?

    活音刚落,撄宁看这晋王微微挑了下眉,这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准没好事,她应激的往后退了半步。

    余光只见宋谏之利落的俯下身,提着后领把她提溜起来,跟提溜猎到的小动物没两样,而后用了把猛力把她送到一旁的黑马背上。

    幸好自己还没来得及用晚膳,撄宁镇定的想,不然就不是跟小动物一个待遇了。只有兔子小獐子还有些幼兽是这样拎后脖子,那些大点的都是提溜后腿。

    黑马前蹄抬了下,撄宁死死环住黑马的长颈,如同薅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回去晚了可没吃的,”宋谏之头也不回的策马便走,离得愈远声音愈低,令人心寒的程度却分毫不减:“难闻死了,今晚别想上床。”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撄宁把脑子里仅有的两句词想了个来回。她费劲的抬起头来,少年的身影已经走远了,身下的黑马又抬了下蹄,撄宁忙不迭的整个人趴伏在马背上,也不敢胡乱打量了。

    她现下有些后悔之前没给黑马吃两口荷叶饼,她颤抖着手摸了摸黑马鬓毛下有力的筋骨,碎碎念的找补道:“好兄弟,你若肯把我送回营帐,我定把今天下午亏你的两个荷叶饼补上。”

    黑马纹丝不动,撄宁换了只手,囫囵的摸上两把,好声好气的商量:“实在不行,你行行好矮矮身,让我下去?”

    此话一出,约莫是这黑马的叛逆心上来了,不光没矮身,还扬蹄跑了起来。

    撄宁颠巴的小脸通红,一颗心却跟掉进冰窟窿似的凉。

    想她姜撄宁一生积德行善,虽然没做到吃斋念佛,但也没有做什么恶事吧,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吗?

    她甚至还没有吃上一口烤红薯。

    怪不得老天爷今天没下雨,她还以为是龙王罢工,原来雨都下在了她心里。

    “王妃?”

    骤然听见有人唤自己,撄宁还寻思自己幻听了。

    “王妃,微臣来接您回营帐。”十一利落的翻身下马,他身后跟着一行四人的御林军,也都跟着单膝下跪。

    撄宁心里高兴,只是面上僵的做不出表情:“多谢多谢。”

    十一上前牵着黑马的缰绳,撄宁在他的指挥下缓缓坐正,手上紧紧攥住黑马的鬓毛,预备一有风吹草动就趴下。

    她重又道了遍谢,十一回了句‘微臣应做的’,便再没说话。

    撄宁缩了缩脖子,蹭蹭后颈,大约是下午的蒟蒻香草熏过头了,她脖颈一阵阵的发痒,方才心中紧张顾不上,眼下痒得受不了,回营帐得叫明笙好好给她瞧瞧。

    十一听见马背上淅淅索索的小动静,担心王妃有什么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撄宁兔子蹭毛般的蹭着脖子。

    她身上还是晋王那件白狐毛的披风,狐毛热热闹闹的围了一圈,显得少女那张巴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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