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一旁跟着的婢女见这场面“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俯身贴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撄宁是在酒楼亲眼目睹过晋王杀人的,也看出他是真的生气。

    这人杀意翻涌的时候面上也是极冷淡的,高高在上游刃有余,好像人命就合该攥在他手心里,他想要时就取,心情好就叫人多活两天。

    眼看那婢女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撄宁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怎么了?送来的东西有问题吗?”

    宋谏之抬眸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在猎苑……”撄宁小声提醒道,营帐外来来往往巡查的御林军脚步不停。

    这人要发疯就发疯,能不能挑一下场合,她可不想被连累。

    宋谏之仍旧不语,直到他手中掐着的婢女眼眸充血,呼吸几不可闻时,才大发慈悲的松手将人甩到地上。

    少年眸中浮出一线痛快的杀意,看的撄宁心惊。

    她忙不迭的蹲下身试了试突厥婢女的鼻息,察觉到微弱的呼吸时松了口气,轻声和另一人说道:“你先带她回去,明笙,把东西一道送回去。”

    明笙约莫也是吓傻了,往外走的时候,小腿肚都在发抖。

    待到三人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宋谏之拂了拂衣袖,睨着撄宁:“胆子越来越大了。”

    “王爷没有阻拦,难道不是同意了吗?”

    少女就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抬起头,细细的脖颈露在衣领外,有种脆弱的美感,头发却是胡乱的拿簪子挽了起来,一双圆眼睛呆愣愣地望着他,嘴角还有星星点点的糕点渣。

    就这么一个自作聪明的蠢东西,刚才不知怎么,居然把他劝住了。

    宋谏之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郁感,他嗤笑一声,道:“本王又后悔了。”

    说完便要往外走,结果身后的人扑上来一把抱住了腿,伏坐在地上眼巴巴的仰头看着他:“王爷宽宏大量,你想杀的又不是那个小婢女,就放过她吧。”

    “那本王去杀想杀的人。”宋谏之眉毛微挑,当真抬脚往外走,那小蠢货死死抱着他的大腿,被带着颠了两步路,硬是不撒手。

    “王爷王爷王爷,”撄宁把头往宋谏之大腿上一埋,急切的劝道:“人多人多,咱等没人了悄悄杀。”

    宋谏之不客气的戳穿她:“还当你多好心?原来是怕惹祸上身。”

    撄宁看他唇角那抹讥讽的笑意,才反应过来晋王就是要自己难堪,好给他宽宽心的。

    她也是壮着胆子把人抱住的,抱大腿这一招她不常用,但是屡试屡灵。总归是心想事成了,被嘲笑两句也不算什么。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小声说:“王爷不是早知道了,我本来就是贪生怕死的人。”

    “脏死了,”少年嫌弃的用脚尖踢踢她小腿:“今晚你睡地上。”

    撄宁应声抬起头,不太服气的质疑,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你怎么…你怎么能诓人呢?”

    “你怎么会蠢到跟本王讲道理呢?你刚才不还在心里骂我疯子吗?”宋谏之淡淡的刺她一句,长腿几步就迈到了塌边,抱了床未展开的被褥扔给她:"王妃当心,可别着凉了。"

    撄宁从他说出那句‘骂我疯子’时就捂住了嘴,好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似。

    她瞪着圆眼睛站了半晌,看宋谏之有条不紊的脱外衣上床,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她才悻悻的认了命 。寻一块略干净的地方铺下被子,臊眉耷眼的小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撄宁翻了三四个身以示不满,可惜她有贼心没贼胆,翻身也是小心翼翼的,床上那人跟聋了一样装听不到。

    她心里一会在寻思那白狼皮到底犯了什么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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