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玉。

    颜禾晚脑中一激灵。

    魏韫玉是兵部侍郎的庶长女!

    昨日她烧的,除了户部,可不就是兵部。

    难不成萧驰野是想用魏韫玉试探她?

    兵部被烧,魏韫玉定然在今日一早便得到了第一手资料。

    而萧驰野要看的定然是她的反应,甚至于,还想足不出户知道朝堂之事。

    也就是说,今日不论如何,魏韫玉的责罚定然会取消。

    她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思及此,颜禾晚眸底闪过一丝决绝。

    她扑通一声跪下:“还求王爷法外开恩,否则,妾便随着侧妃一起跪着。”

    萧驰野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娇软不是善茬,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利害。

    倒是果断。

    但是她是想做个顺水人情,要魏韫玉的感恩,还是说,她想到了魏韫玉兵部侍郎庶长女的身份,不管是哪一个,都说明,他选对了。

    这小女人,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定了定神色,他沉声:“你愿意跪便跪着,当日,她险些害你性命,本王这是给你出气,晚晚,到底是本王太娇纵你了。”

    颜禾晚身形一颤,声音都仿若在怕:“王爷,妾贱籍入王府,本是不配,承蒙王爷厚爱,王妃怜悯,才能有一隅之地,在这王府中,晚晚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王爷,你是前厅男子,不曾知晓晚晚的处境,萧郎此举,并非是在给晚晚出气,而是在害晚晚。”

    一席话,外头的魏韫玉都跟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如今的南临国,敢这么跟摄政王说话的没几个。

    颜禾晚算一个。

    萧驰野仿佛被气到了,转头看向颜禾晚,眉头紧蹙,满眼不解:“晚晚可是在埋怨本王!”

    颜禾晚垂着头:“妾不敢,只是王爷,侧妃乃兵部侍郎长女,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妾能染指的,王爷先前让她日日过来,妾每日都陪着她一起跪,可今日王爷在这,妾不能出去同侧妃一道,王爷便让妾在这里跪着吧。”

    说着,她调整了下跪姿,大有一副要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萧驰野冷哼一声:“你愿意跪就跪,真以为本王会心疼你吗!”

    他一介摄政王,岂能被妾室拿捏。

    他转而怒气冲冲用膳,转头看向侯在一边大气不敢说的小荷,冷声:“把她的碗撤了!”

    小荷麻溜上前,直接撤了颜禾晚的碗。

    上前时,她还瞥了眼颜禾晚,生怕自己的动作惹了另一位。

    可颜禾晚非但没说话,就连看都没看她。

    小荷眼观鼻鼻观心,直接离开了屋子。

    两位大佬斗法,她这种小喽啰还是离远一些。

    一盏茶后,颜禾晚脸色苍白,身形摇晃,仿若旧伤复发一般,瘫倒在地。

    萧驰野惊慌无措,立刻放下筷子将颜禾晚抱起。

    颜禾晚抵着他的前胸:“王爷,让妾跪着。”

    萧驰野脸色阴沉,冲外头咬牙道:“让侧妃进来!赐座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