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跟姨娘和大哥才是最亲的。

    非但没有离开,还朝着窦骞大声哭诉,“爹偏心,二哥虽然是嫡子,可大哥比他聪慧,读书也比他好。

    凭什么只救二哥不救大哥…”

    龚氏脸色阴沉,见窦怡娴竟敢当着她的面想要鼓动丈夫放弃她的儿子,心中怒气翻腾。

    孙氏泪流满面,儿子保不住了,如今她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活不下去,女儿还要在龚氏手底下讨生活,可不能再得罪了他。

    “娴姐儿,快跟你的奶娘回去,以后,记得要听你父亲的话,不可任性…”

    窦怡娴拼命摇头,边哭边喊,“我不要回去,我要姨娘,爹,求你救二哥,我不要二哥死。”

    龚氏脸色越发难看,明明她和儿子才是无辜的。

    可庶女这一闹腾,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心肠歹毒的正室,容不下妾室和庶子,要逼他们去死。

    龚氏忍无可忍,“看来往日是我待你们太宽容了,纵得你们一个个目无尊长。

    来人,将二姑娘拖走,再有人侍候不好,全部发卖出府。”

    龚氏发怒,丫鬟婆子惶恐,刚想将窦怡娴拉走,没想到窦苌安竟然又跑了出来。

    “求母亲息怒,二妹妹不是存心要谓逆,她只是担心我这个大哥,才失了分寸。

    母亲,都怪安哥儿身子不争气,姨娘才做错了事。

    既然是安哥儿抢了二弟的命,安哥儿愿意还给他。

    恳请母亲看在安哥儿的份上,饶姨娘一命。

    安哥儿没有福气,往后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望母亲和父亲,珍重。”

    窦苌安冷静说完,朝二人叩了三个头。

    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递给谢澜,“大姐姐,劳烦你把符纸烧了,救醒二弟。”

    没人想到窦苌安跑出来,竟然不是阻止谢澜烧符纸,而是要让她动手。

    听得他那一番话,窦骞和孙氏心如刀绞,就连龚氏心中也不是滋味。

    谢澜视线落在他脸上,见生机开始逸散,马上烧了符纸,又飞快掐诀施法。

    随着符纸燃尽,窦苌安忽然闭眼,直直倒下。

    窦骞红着眼,颤抖着双手将他接住。

    龚氏心中不是滋味,却又松了一口气,她的儿子终于保住了。

    见窦苌安了无生机躺在窦骞怀里,孙氏撕心裂肺嚎了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窦骞一脸痛苦要抱着人离开,谢澜忽然开口,“等等。”

    窦骞脚步一顿,不解抬头,声音暗哑道,“谢姑娘?”

    谢澜没有理会他,而是好奇地低头打量窦苌安的面相。

    明明是借来的命数,她已经烧了符纸,断了借命的术法,窦苌安竟然没死,还有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