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勤快的主,只要她着家,猪啊牛啊什么的都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手脚比田润娥还利索,怡然一副老农民的样子。

    说来也是怪事,凡是经她喂的猪就是比别个家长得快,长得好,疯长,猪苗往往半年就能出栏。

    因此人送外号养猪能手。

    甚至好几户家庭条件非常不错的人家都打起了她主意,反复上门做田润娥的思想工作,想谋做儿媳妇。

    但李兰压根瞧不上那些三瓜两枣啊,一句“我要做城里人”就给回绝了。

    当然,人家孜孜不倦地对她有想法,美貌也是一个很大加分项。

    她和田润娥年轻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得漂亮,十里八乡搁谁见了都得夸一声:这姑娘好看。

    两姐姐在做事,李恒也没歇着。

    先是在灶膛里烧一堆半湿半干的柴火,然后拿块板子堵住灶门,上头架一铁丝网,把今天搞回来的鱼虾摊上面,再盖几张旧报纸,最后用木柴压好报纸的边边角角。

    这样算是大功告成了。

    鱼虾烟熏一晚上就能干个七七八八,中间每隔一两小时就得检查一回,防止熏焦。

    …

    傍晚时分,破裂的窗缝“呜呜”往里灌着寒风,吹得人面皮生疼。

    奶奶个熊的!

    这贼老天说变脸就变脸,鬼天气又来了。

    挑俩张完好的旧报纸,从抽屉角落翻出十来个图钉,李恒骂骂咧咧地做起了缝补匠。

    没心没肺的李艳跑去了对门陈家,凑热闹看把戏的同时,和十字路口其他人一样,记挂着凌晨12点的那碗哨子面。

    习俗里,像这种白喜事,每晚12点主家都会免费提供哨子面,给乡村邻里打打牙祭。

    这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又缺衣少粮地紧巴巴过日子,遇上这种好事那自然是全家老少一起上嗬,不带客气的,能吃的可以吃三大碗。

    就算屁大的孩子,也没有后世那种斯文,一碗是绰绰有余。

    何况陈家是村子里有名的大户人家,下午不仅杀猪宰牛,还大气的买了4只山羊,哨子特他么丰富,大伙觉也不兴睡了,都眼巴巴盼着呢。

    瞧人群中大姐那个快活样,李兰拧巴个脸本想叫她回来,可瞄一眼挺起来的滚圆孕肚,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李兰气得嘟囔一声“又一个没骨气的”,回了屋。

    三间土屋住着六口人,奶奶现在被大姑接走了。

    以前还小的时候,李建国和田晓娥带着李恒住一间,奶奶带着两个孙女住一间。

    后面大了,长个了,李恒和李兰被迫去了狭窄的二楼,姐弟俩一个东、一个西,靠墙用木板隔开,做成了简易的单间房。

    而俩单间之间堆放的主要是一些柴草。还有一口黑得瘆人的寿棺。

    寿棺是奶奶的。

    李恒弯腰钻进简易房里,坐在硬板床上十分憋气,睡不着,过惯了惬意的中年生活,他一时很难再适应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旧时代。

    他感觉任务艰巨,要改变居住条件,要挣钱给父亲治病,要把母亲在陈家丢失的脸面挣回来,要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这一切都要钱,要大钱,心慌慌地一分钟都不愿意等下去。

    这穷糟糟的光景啊,是多看一眼都觉着磕碜。

    时不待我,分秒必争。

    抱着这种信念的他开始努力从记忆中搜刮各种读过的小说杂志。

    前生他当过公务员,后面从事的也是教育行业,时间非常充裕,受父亲影响,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看报。

    当然,时不时还打打羽毛球、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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