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家具厂就可以启动了。”

    陆景升没有说谎。

    他手握梅骨履行法院判赔的那五万块彩礼钱,又缠着他妈瞒着他爸,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还去亲戚那里借了一点,总算凑齐了十多万。

    等林鹤泉的资金到位,他们便可以租厂房、进设备、进原材料和油漆,原材料和油漆钱,给不了现钱,就先赊欠……

    陆景升如意算盘满肚子叮叮当当。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林鹤泉也不再犹豫,回家筹钱去。

    没过几天,陆景升就拿着家具厂的营业执照等资料出现在了村委会。

    他没让林鹤泉同行,因为有些话他得单独和梅骨说。

    梅骨正埋头整理资料,一张欠条就拍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梅骨惊讶抬头,看到了那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

    “我想向村委会租用工业小区的厂房。”

    明明陆景升是微笑说这话的,梅骨内心还是本能涌起一丝焦虑,如果不是文书的身份让她必须接待陆景升,梅骨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心底里那种糅合着畏惧的厌恶感,就是过去三年婚姻的后遗症。

    像不正常的飙车,猛然刹车后,仍旧在道路上留下的一截深刻的车辙痕迹。

    “你按流程填表提交资料就可以,给欠条是什么意思?”

    梅骨看着桌面上,陆景升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下的欠条。

    陆景升的字真丑。

    “法院判你还给我的聘礼钱,我用来办家具厂了,当我向你借的,等我的家具厂赚到钱了,我就还给你。”

    “法院判给你的,就是你应得的,我已经按照法院的判决书还你彩礼钱了,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我不管法院怎么判,你永远都是我老婆,彩礼钱我说了不要你还,当我向你借的,你收下欠条,就表示你们梅家还收着我们陆家的彩礼钱,你就还是我老婆……”

    “陆景升,你有病啊?”

    梅骨腾地站起身,陆景升有些慌,忙伸出手想要把梅骨按坐在椅子上,梅骨朝后躲闪了一下,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梅骨你不要生气,你相信我,我真的会改,你看我已经开始办家具厂了,我一定会努力赚钱,赚多多的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陆景升依旧自说自话,梅骨不理他,朝外头喊:“丁香姐!”

    妇女主任丁香正在蹲厕,听到梅骨的呼唤,赶紧从厕所跑出来,跑到办公室门口,见到陆景升不由一愣。

    “景升,你想干嘛?你和梅骨已经离婚了,景升你别乱来啊!这里是村委会,我是妇女主任,你要是敢欺负梅骨,在村委会犯浑……”

    丁香伸手就去门后抄起扫把。

    “丁香姐,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申请租厂的……”

    陆景升看着丁香手里举起来的扫把,连忙解释。

    “租厂啊?按流程登记了没?”

    “他还没登记。”梅骨说着将申请租厂的表格递给丁香。

    丁香放下扫把,接过表格,对陆景升道:“跟我来吧。”

    说着,走出办公室,去往一楼会议室。

    陆景升不甘心看着梅骨,梅骨已经坐回位置上,随手将桌上那张欠条扔到他脚边来。

    “你还租不租了?”

    门外传来丁香的催促声。

    陆景升只好从地上捡起欠条,跟着丁香去。

    “租的租的。”

    “材料都带了吗?”

    “带了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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