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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骨这一觉,睡得喷香黑甜。

    她梦见自己置身一间宽敞的展厅内,鲜花、人群簇拥着她。

    人们手里拿着书,嘴里喊着:“梅老师,签名!梅老师,签名!”

    一群记者拨开人丛,冲到梅骨跟前,一支支话筒戳到梅骨脸上,闪光灯闪个不停。

    “梅老师,你如今已是成功的大作家了,作品长期霸榜畅销书榜单,请问个人终身大事什么时候解决?”

    “梅老师,你有男朋友了吗?”

    “梅老师,你如何平衡事业和家庭,请问有什么经验要和年轻女孩们分享吗?”

    梅骨放眼人群,人群的最后,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步尧正含情脉脉冲她而笑。

    突然,王步尧举着一枚钻戒,向梅骨求婚。

    展厅里陷入一片狂欢……

    “哈哈哈哈。”

    梅骨大笑着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晚一百多的小酒店床上。

    梦里,功名利禄、鲜花掌声,还有美男。

    嗯,王步尧算得上美男的。

    梅骨好一阵回味,望着酒店有些压抑的天花板,怅然若失。

    怪不得说酒能乱性,她一向稳当的人,喝了酒竟然也做起白日梦来了。

    酒劲还残留了些许,她躺在床上,头蒙蒙的,天花板还在微微旋转。

    这感觉像晕车晕船,既难受又享受。

    此刻,蓦地想起东坡先生的“他年汝曹笏满床,中夜起舞踏破瓮”。

    讲一个想入非非的人,大半夜做白日梦,想到家族子孙未来全都封官加爵,官笏满床,何等荣耀,竟起来跳舞,把家中仅有的瓮都给踏破了。

    梅骨甩甩头,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不要做这样异想天开的人,她要脚踏实地,迎接挑战。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梅骨一骨碌坐起来,咦,卫七巧去哪里了?

    床上没有卫七巧的身影。

    “妈。”

    梅骨起床,在房间里到处找卫七巧。

    卫七巧在卫生间里。

    蜷缩在卫生间的地板上,睡相可怜。

    “妈,你怎么不睡床,睡卫生间啊?”

    梅骨过去把卫七巧喊起来,“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么大一个人,躺地板干嘛?也不怕生病。”

    卫七巧睡眼惺忪,被梅骨责备,委屈撅嘴:“你自己干的好事,还好意思怪我?”

    “我怎么了?”

    梅骨走到浴镜前开始洗漱。

    “你昨晚耍酒疯,一直找菜刀,要砍我。”

    梅骨刷牙的手一顿,看着镜中的自己,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昨夜自己追赶卫七巧的片段。

    先是在苏家小区楼下。

    后来在酒店大堂。

    再后来就在酒店房间内。

    “我是舅舅的亲外甥女,我会遗传舅舅的耍酒疯哦,菜刀,菜刀在哪里?菜刀在哪里啊,菜刀在哪里,菜刀在哪小朋友的眼睛里,滴哩哩滴哩滴哩哩,滴哩哩滴哩滴哩哩……”

    梅骨抱着卫七巧又亲又跳,涂了她一脸口水。

    “红豆,切切切,绿豆,切切切,菜刀,切切切……”

    梅骨在卫七巧跟前手舞足蹈。

    卫七巧吓坏了,在房间内逃无可逃,最终躲进厕所关上了厕所门。

    嗯。

    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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