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直直往梯面上摔去。

    原以为自己会趴在地上摔得很难看,没成想手臂下忽然多出了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托住。

    沉郁的乌木沉香气息散入鼻尖,沈稚高悬的心也随之缓缓落到实处。

    “夫……夫君?”

    少女嗓音轻-颤,像拂过心口的一根羽毛。

    “抱歉,”黑暗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方才一直在闭目养神,没来得及点灯,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燃起火折子,扶着沈稚的手腕,点燃了角落里一盏八角青铜烛台。

    火苗在少女的瞳孔里重新跳动起来,裴慎很明显能看到她惊魂未定的表情,以及薄薄的纱裙下,微微起伏的柔软胸脯。

    他错开目光,吹灭手中的火折。

    沈稚喘了口气,借着烛台的灯光,看向男人的面庞,“是我不请自来,打扰夫君休息了,方才还要多谢夫君。”

    裴慎道:“你我本就是夫妻,不必对我言谢。”

    他往楼上看去,“我去点灯,你是在此处等待片刻,还是跟着我?”

    沈稚赶忙拉紧他的手,温热的触感令她心头微颤,“我……我跟你一起吧。”她实在怕极了黑暗的环境。

    “嗯。”

    少女水葱似的手指,掌心柔嫩得豆腐一般,裴慎顺理成章地反握在手中。

    沈稚乖乖跟在他身后,原先还是有些后怕的,可抬头看到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所到之处,所有昏暗的角落都在一寸寸地被烛火照亮,心中便慢慢地安定下来。

    好像只要他在这里,便能带来光,她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本就只隔了半步距离,这一慌神,不防他忽然转过身来,沈稚竟一头扎进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呜……额头好痛。

    沈稚眼里的泪花都被撞了出来,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撞上的是裴慎胸前的镶金配饰。

    额头微微一凉,是男人伸手碰了碰她的伤口,“疼不疼?”

    沈稚咬咬唇,闷闷道:“不疼,是我自己不小心。”

    头顶传来极轻的一声笑,“看来往后不能穿得太过繁复,我们绾绾这么笨,可要仔细护着些才好。”

    沈稚愈发红了脸。

    她怎么这么笨呐……又给夫君瞧了笑话。

    不过心口却因他难得的甜言蜜语悄悄泛软,细细电流般的酥-麻触动了整片心脏。

    顶楼风大,屋内有些冷,沈稚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

    裴慎带她到榻上坐好,自己先去把窗户关上,然后将屋内的灯盏一一点燃,她这才慢慢看清屋内的陈设。

    乌木雕漆的屏风内隐隐看到象牙床的一角,拐角处摆着一架青铜连枝灯,她坐的这张几榻应该是裴慎惯常休息的地方,面前旧窑瓷盏中的茶汤还飘着热气。

    比起洗月斋,这里的铺陈着实称得上极简和空旷,也许就像书里说的“旷士之怀、幽人之致”,可在沈稚看来,似乎是……缺了点人气儿?

    等到屋内大半灯盏点燃,沈稚转头便看到拐角处帷幔之后满墙的多宝格,虽看不太清,但隐隐可见每一格都摆了东西,她心中好奇,正想仔细瞧瞧他平素都喜爱收藏些什么,男人转瞬已回到面前。

    “在看什么?”

    沈稚被这道凉凉的声音惊得一跳,立马回过头来,对上男人温润柔和的眼神,轻轻吐了口气,“夫君平素就住在这里吗?”

    “嗯,偶尔会来此小住。”

    裴慎取了药,在掌心化开,轻轻抹在她微泛红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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