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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裴慎抿唇,“往后,自然是按你的习惯来。”

    沈稚“哦”了声,眼睁睁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坐到自己身边来,占据一半的床位,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刚刚沐浴完身体散发的那种潮热之气。

    偷偷偏头,便瞧见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他凸起的喉结滚落,滑入衣襟不见了踪影,她莫名心悸,喉间干哑,像被一把火烧干了水分。

    “你……喜欢睡里侧还是外侧?”

    裴慎闻言牵起唇角,嗓音被净室的水汽晕染得微微沙哑,“都行,不过我记得你从前是喜欢睡在里侧的。”

    “是……是么?”沈稚瞠目,“我们、睡、在、一、起、过?”

    裴慎又说没有。

    沈稚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些画面——

    夫君受人白眼,她冷眼旁观地走开。

    夫君回到家,她假装看不见。

    夫君要就寝,她冷冰冰地说不方便,然后转身朝内,宁愿对着墙也不愿看他一眼,夫君就这么被她赶去书房……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

    沈稚温吞吞地道:“那就……睡吧。”

    她脸红脖子粗的,燥得浑身发热,这话说完又被自己的唾液呛到,猛地咳嗽两声,泪花都蹦了出来。

    裴慎笑道:“你不舒服?”

    沈稚脑海中乱哄哄的,听到这话如淋甘露,借坡下驴地点头:“是……是的,詹神医让我多休息来着。”

    裴慎又笑了下,“嗯,那就睡吧。”

    沈稚一溜烟钻到床内侧,裹紧了小被子,才准备脸朝内侧缓解尴尬,又觉得这样对他很不尊重,只能咬咬牙,梗着脖子闭眼平躺。

    四下寂静,只余烛火灼烧时的滋啦声响,以及自己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沈稚察觉似乎有一道目光牢牢盯着她,如有实质般地,压得她连呼吸都不利索。

    他怎么还不躺下,还在看她么?

    她脸上有脏东西?

    良久才听到锦被摩擦的声响,沈稚察觉右侧有一阵风漏进来,随后一具温暖宽大的男人身体静静在她身边躺下。

    六月的天已经开始暑热,尤其他们夫妻同寝,云锦自然不可能铺两床被子,一个被窝里两个人,再如何也做不到完全避开肢体接触。

    沈稚能感受到他一侧手臂硬邦邦的,竟然有种肌肉强健的力量感,这般若有若无地贴靠着,叫人不由自主就软了身子。

    她本就睡姿僵硬,眼下感觉整个右臂都麻酥酥、热烘烘的,像是被人定住动弹不得。

    裴慎看着小姑娘眼睛闭得紧紧的,呼吸断断续续,半天才一次,一次吸入好大一口,忍俊不禁地开了话茬:“那两个伺候你的丫鬟,似乎对我们的房事很关心?”

    沈稚喘了口气,睁开眼睛时整个人都像蒸熟的虾蟹,听到他说话,终于有理由翻个身,让热腾腾的后背感受一下凉气,可这一翻身,便对上了男人俊美如刻的侧脸,一时心跳又漏了半拍。

    她佯装镇静道:“沁芳就是关心我吧,寻常的夫妻许久不同房,感情只怕就要疏远了,何况我与夫君也并非日日同坐同息,她们着急一些也在所难免。”

    裴慎似是自语:“怪不得。”

    沈稚一脸迷茫:“什么怪不得?”

    裴慎往外看了一眼:“她今夜守在外面。”

    沈稚愣了下,这才恍然大悟。

    她往外瞧,没瞧见人影儿,不知道沁芳守在哪,就又躺了回来。

    她看过话本子,知道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家,主人行房之时都有丫鬟婆子在门外把守,随时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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