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态。少年时落下这病症,此后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即便找到詹正献,也仅仅是缓和一二,不能根治。

    听雪山庄几日,大概是他这十余年来最舒坦的一段时光。

    温香暖玉入怀,见她在自己身边笑靥如花,声如甜糕柔软,那些蛛网般缠绕着挥之不去的痛苦慢慢地就消散了,甚至第一次感到有种尘世的幸福围绕着自己。

    即便这是一场谎言编织的梦,也让他甘之如饴。

    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在沈稚眼中又是另一番解读。

    夫君人善被人欺,不仅在家中受尽冷眼,这些年来又独自经商,各地闯荡,奔波受累,枕边连个暖心的人都没有……如此想来,就更是心疼他。

    沈稚往他身边靠了靠,轻轻说道:“也许我这次失忆,正是老天爷眷顾,让我重新认识夫君。我虽无用,这回坠崖又给夫君添了许多麻烦,承蒙夫君不弃,还如此一心一意地待我,我自然也愿意对夫君掏心掏肺,夫君往后遇到不开心的事,尽管同我说,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与愿为夫君排忧解难。”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裴慎自然是相信的,但建立在失忆的基础上,往后能否兑现就未必了。

    裴慎自嘲地笑了下,眼神却是认真:“绾绾,你可别骗我,你说什么,我都会当真的。”

    沈稚心下一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夫君待我好,我便待夫君好,夫君若是不信,若是不信……”

    她脑海中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才能证明自己,脑中一热,忘记思考,就鬼使神差地凑上前,轻轻吻在了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