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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软的唇瓣与凉凉的皮肤相触,过电般的细小涡流瞬间充斥整个大脑,再沿着血液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吻来得太过意外,就连裴慎也始料未及。

    他拿话激她,无非是想要她一句承诺,可没想过,承诺是这样一种主动亲密的方式,以至于从来镇静和克制的人一时竟也乱了方寸。

    他垂眸看她,眼底炽火升腾。

    少女乌润的瞳孔泛着细碎波光,窗外晨曦柔和,淡金色的光芒与她刚睡醒时面颊的浅粉融在一起,像沐在晨光里水灵灵的蜜桃,吻过他的那两瓣唇又格外红润鲜嫩,仿佛轻轻一咬就能迸出清甜的汁水来。

    这一瞬间,裴慎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想狠狠地吻下去,看她软糯饱满的唇瓣被吮磨得变形,要将那汁水咬出来,咬得四溅才好。

    这个吻足够生涩,莽撞地开始,迷茫地结束,很久过后,沈稚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居然……主动吻了夫君?

    意识再次复苏,是一只温热的手掌托住她后颈,一把将她揽至胸前。

    他的呼吸很沉,沈稚的呼吸却轻得几不可闻。

    太近了。

    男人的额头贴在她额前,沈稚只觉得自己浑身烘燥,失去一切感知,甚至能听到自己眼睫颤动的声音。

    “绾绾。”

    男人的眸色一点点变得漆沉晦暗,仿佛能将人烫出个洞来,透着难言的危险气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稚浑身绷直,不敢呼吸,却在此时想起自己亲吻他的原因,她抿了抿唇,睁开眼睛看向他。

    “我知道,你是夫君,所以,所以……”

    未尽之语胜过千句万句,两句“所以”之后,就连裴慎也禁不住在脑海中编织出世间最温柔的蜜语。

    他不禁唇角弯起:“你就这么信任我?有些事情我只是没做,不是不想做,知道么?”

    “什么事情?”

    裴慎:“……”

    沈稚大脑空空,仿佛被他吸走了所有空气,混混沌沌地冒出这一句,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瞬间涨红了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慎难得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连胸膛都在微微地颤抖。

    怎么办,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

    今日是休沐,裴慎可以顺理成章地以生意不忙为由在听雪山庄多待半日,不过承德那边也是要去的,的确有公事,并非诓瞒昭阳长公主。

    裴慎走后,屋里两个丫鬟才敢展开笑颜。

    沁芳整理过床铺被褥,虽未发现同房的痕迹,但心里也高兴,单看夫人面上消不去的那抹酡红,也能证明两个主子彼此恩爱。

    要说遗憾,肯定也是有的。

    郎君多日才来一回,原本圆房的机会就少,再像这般慢慢培养感情,夫人的肚子何时才能有动静。

    晚膳过后,刘管家派人搬进来几箱东西,说是郎君吩咐他们采买来,给夫人解闷的玩意儿。

    沈稚打开看了看,一箱全是时兴的话本、杂书,其他几箱内不是珠宝手串,便是围棋、泥塑、纸鸢、竹蜻蜓、鲁班锁一类的玩意。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新斫的琴,名为“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沈稚轻轻抚摸着这把桃夭,想来是熟极而流的缘故,忍不住拨了两个音,柔婉不失清越的琴音缓缓从指尖泄出,让人心生雀跃。

    即便忘却旧事,见到一把好琴时的欢喜却藏不住。她应该是很喜欢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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