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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慎眸底有寒光闪过,但依旧含笑付了银钱。

    他抢先接过摊贩手中的木偶,仔细端详一遍,又用指尖捻了捻边角处,说道:“边上还有些许未处理干净的毛刺,回去让管家重新打磨一遍,仔细伤了手。”

    沈稚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对木偶便已落到桓征手里,她点点头,只得作罢。

    桓征接过来悄悄摸了摸,乡野间的小玩意,虽打磨得不算精致,但也不至于有毛刺,他倒有些糊涂了。

    暗暗揣度一番,桓征便将东西收了起来,主子大概不愿给夫人玩这些,这玩意便是带回去,怕也到不了夫人手里。

    裴慎当然不会再将那玩意给她。

    沈稚不记得,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去年七夕,裴朗才给她买过一对木偶鸳鸯,还是镶嵌了不少珍珠象牙绿松石的,比甜水镇这对华贵千倍不止,用意可谓昭然若揭。

    裴朗为了让她收下,非说是一对水鸟,小丫头懵懵懂懂的也就信了。

    裴慎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一场失忆,她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更是将从前闻之色变的人唤作夫君,竟然对那对鸳鸯还有印象。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在她心里,裴朗到底还是占了位置。

    沈稚走出几步,心中疑惑依然未能解开,牵牵他衣角,语声软和道:“夫君,我能不能再看一眼那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