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懒得数,太麻烦了。”

    “……”温璨都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在说真心话了。

    “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在哪学的唢呐?水准那么高,应该学了很多年吧?”

    “你不是知道我是花盒县孤儿院的吗?”叶空转头看他一眼,“当然是在花盒学的。”

    “花盒有这么厉害的唢呐大师?”温璨迷惑了一下,又很快放弃,“那么多乐器,为什么偏偏选了唢呐?”

    “不是我自己选的。”

    叶空撑着下巴,继续看窗外飞逝的风景,一边漫不在意地继续道:“四岁那年,孤儿院有个小伙伴去世了,院里办不起葬礼,院长就自己组了一个吹奏队给她送葬,我负责唢呐。”

    “那你小时候还挺善良的。”

    叶空默了一下,才说:“院长说如果我不加入,他就天天在我饭盒里放洋葱。”

    “……”

    “我最讨厌洋葱了。”

    “……”

    其实这是一段并不普通的对话。

    小县城里的孤儿院、死去的孩子、贫穷到办不起葬礼的院长,以及被逼无奈拿起唢呐走入送葬队伍的四岁孩童——这些组合起来,形成的是一幅残酷而冰冷的图。

    但叶空却将一切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说到洋葱时甚至有几分惹人发笑的趣味。

    温璨面上无常,心中却升起一股奇妙的、难以形容的预感——这个比他小了快七岁的少女,身上大约承载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复杂记忆。

    就犹如叶空此时正坐在他身边,安静极了,却莫名有着强烈而矛盾的存在感。

    不知道是天生,还是过往的一切造就她成为这种人。

    即便不动不响,也依旧如磁石般牢牢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温璨一边又开始处理新来的工作,一边听见了自己怦怦加快的心跳。

    ——别误会,那不是什么可笑的爱情。

    他只是一直都等着这一天。

    一块能给温家带来巨大动荡的陨石,在他费尽心力亲手去制造前,竟然就这样命中注定般地从天而降了。

    而这个人将会带来的变化,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测。

    这又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呢?

    正在一心二用间,温璨突然听见了叶空问他:“你今天给我介绍了一圈人,还剩一个没有介绍呢。”

    叶空转头看他,问:“那个推着你出去的女人,看着和你关系很好的样子,她是谁?”

    “秦染秋,算我的盟友。”一心三用也完全无压力的温璨张口道,“她是秦家的女儿,能力很很不错,所以破格在集团里担任了重要职位,和我有不少工作上的往来。”

    “哪个qin?”

    “当然是秦朝的秦,知道南港船王吧?他们是那边的嫡系里分出来的,在玉洲也算一流家族。”

    “……那个秦啊,”叶空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那还真是个,讨厌的姓氏。”

    温璨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

    “怎么?你有讨厌的人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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