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调查,事关重大,西厂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在京中这么些时日,也没见你们查出什么,还来凑什么热闹?”贾珝道,“我记得锦衣卫的案牍库,就是被你们西厂给弄没的吧?”

    雨化田沉默不语,半晌才说:“西厂虽接手了案牍库,但外围巡逻防御,依旧是锦衣卫的人。”

    “当时我若在京,你们敢来镇抚司,我才佩服。”

    “有何不敢?贾伯爷不要忘了,咱们当官的是为陛下分忧的,而不是在这里争权夺利,排除异己。”

    贾珝一阵冷笑,“你们西厂算什么东西?为陛下分忧,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西厂不算什么。”雨化田面无表情,“但事关陛下安危,调查此案,西厂责无旁贷,更别说我是奉了贵妃娘娘之命。”

    贾珝淡淡地说:“陛下也下有口谕,由锦衣卫督办此案。”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之时,一名缇骑跑了出来汇报。

    贾珝挥挥手,一旗锦衣卫立即堵住了东厂大门,严防死守。他看了雨化田一眼,转身进了东厂。

    监狱之内,浑身狼狈的贾政被锦衣卫缇骑从刑架之上放了下来。

    贾政已经受过了刑,再加上惊吓过度,脸色苍白,甚至都站不起了,直接软倒在地。

    直到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爬了起来,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喊道:“珝哥儿,珝哥儿!”

    贾珝大步走来,看都没看他,直接从沈炼手中接过几张,已经由贾政签字画押好的审讯文书。

    贾政认罪了。

    他承认自己贪赃枉法,在督造宝船之时,利欲熏心,与东厂太监郭真勾结,克扣工匠待遇,使用次等材料给皇帝制造宝船,总共贪墨七千两银子……

    贾珝扭头看了贾政一眼,见他身上伤势并不严重。

    所以,只是挨了几鞭子,被夹了下手指头,拔了几根手指甲,就把一家老小都给卖了?

    贾珝拿着那几张文书看向贾政,“政老爷可知道,你签字画押之后,西府男丁连坐,女眷罚入教坊司,一族之人都要受其影响!”

    贾政也是无颜见他,他平生最敬佩气节文人,以犯颜死谏之臣为榜样。

    他自觉是刚正不阿,宁死不屈之辈,只是没想到那些刑具是这般可怕,受刑是那样的痛苦……

    贾政又羞愧难当,满脸通红,顿时痛哭流涕:“珝哥儿,是他们滥用酷刑,我是被逼迫的,上面的事,我一概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