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脸上就被挨了重重一个巴掌。

    “你……你不知廉耻!”朝服还未来得及换的宣平侯痛心疾首地指着她斥道:“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平日里我们是这样教你的吗?!你一个侯门之女竟与人无媒苟合,那人……那人还是个下人!你简直丢尽我们全家的人。”

    江玉瑶听着父亲的怒骂,又不禁流下了泪,但她想了一路,也不像最开始被发现时那般慌张无措,而是跪下抓着父亲的衣摆哭诉道:“父亲,我与那人素不相识,我怎会与他苟合?就连他的身份我还是从父亲这儿得知,若他真是个下人,我又怎会看得上他?”

    “父亲,您是知道我的,我心仪的人是林公子,又怎会和他人苟合?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受害者啊,请父亲彻查,我愿与那人当面对质!”

    做过的事定会留下痕迹,同理她明明没做过的事只需简单查证就能证明她的清白。

    宣平侯的面容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江玉瑶只听上首传来宣平侯平静的声音:“那人已经死了。”

    江玉瑶顿时瞪大了眼:“怎……怎会?”

    “事情发生在大昭寺,那人醒后就吵闹着要娶你,还说他是我们宣平侯府的女婿,说与你两情相悦!你母亲为了全家的声誉,也为了你的声誉,只能堵住他的嘴,可那人挣扎太过,下人一时失手将他活活捂死了。”

    江玉瑶顿时瘫软在地,死无对证。

    她又不死心地说:“那还有我身边的人!我若做过此事,定然瞒不过她们,她们也可为女儿作证。”

    “你的四位贴身婢女,清畔已经招认,现已被统统打死。”

    “都死了?”江玉瑶颤着声音问,“是……是谁下的令?”

    她们都是自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丫鬟,昨夜她们还在一起笑闹着,今天就死了?

    “是我。”宣平侯垂眸看她:“玉瑶,你此番犯下大错,败坏家族门风,我不能再纵容你了,你即刻启程去东阳,在那儿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父亲!”江玉瑶死死抓住他垂下的衣襟,“东阳距京数百里,我若现在去了,我……我下月与林翊的婚事怎么办?”

    宣平侯冷笑一声:“时至今日,你还想着与林家的婚事?你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们全家吗?!事发当日,人群中就站着一位林家的管事嬷嬷,她早已把你的丑事告诉林家了!是你祖母拉下脸去央求林家不要把这件传扬出去,保住了你的脸面!你还妄想嫁到林家去?林家不上奏参我一本已是恩情了!”

    “你……快些走吧。”宣平侯说完转身就走,似是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话。

    “父亲。”江玉瑶哭着唤道:“我真的没有做过,您……信吗?”

    她没有等到宣平侯的答案,他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而后加快了离去的步子。

    建德十一年四月初九,在这一天以前她以为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姑娘,可在这一天以后,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飞灰,烟消云散了。

    究竟是谁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