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她痴心妄想,玉棠哥哥早已死在那场大火里,又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她轻叹了一声,垂眸道:“你下去忙吧。”

    裴行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有话对他说吗?

    怎么让他喝了一碗羊乳就走了?

    是他哪句话没说对吗?小姐的心情怎么一下子就低落了?看样子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抱月也是不明就里,先是看了看自家小姐又抬头看了看正要离去的裴行修,可她却见裴行修的后背湿了一大片,不由惊道:“阿棠,你……你的后背怎么全湿了?!”

    纵是小姐的屋里热了些,但也不至于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湿成这样吧?

    江玉瑶的注意力也瞬时被吸引,她抬眸看去,果真看见裴行修的后背湿了一大片,这显然不太正常。

    裴行修有些讪讪地回头道:“我……我太热了。”

    “衣服脱了。”

    裴行修登时傻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榻上的江玉瑶,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哪有闺阁女子会这么大胆直白的要求男子脱衣服?!

    别说裴行修就连江玉瑶身侧的抱月都惊呆了,怀疑自家小姐莫不是中了邪?

    江玉瑶没再说话,只是盯着裴行修似是在审视着什么,抱月虽不明就里,但还是顺着江玉瑶的话补充道:

    “你小子想什么了,小姐是担心你湿漉漉地出去着了风寒,把衣服松一松待衣服干了再出去。”

    裴行修闻言看向江玉瑶,江玉瑶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抱月的说法。

    抱月松了口气,随即指挥道,“你去外间那松松衣服,莫要污了小姐的眼。”

    江玉瑶看了眼离去的男人,她敲敲了桌面,道:“你去让人给他换身衣衫,对了,让人看一眼他身上可有什么异常。”

    “是。”抱月盈盈一欠,利落地出门去忙了。

    江玉瑶自那件事以后早已将男女大防看得不那么重了,甚至于她恨这件事。

    明明她是受害者,可所有人却都认为她不干净了,甚至觉得能留她一条命已是天大的恩赐。

    可凭什么?她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受那些莫须有的指责?

    他们能三妻四妾,可她与旁人说几句话就是不贞。

    她讨厌这样的束缚,但却不能摆脱。

    东阳只有一点好,自由。

    她能在这儿得到短暂的自由,可以不用时刻谨守那些约束女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