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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知府的人抓住那些人再三逼问,可那些人却始终不发一言,毕竟是丧子之痛,王知府也顾不得他们身后的人发了狠对他们动用大刑。

    他们那些人从京而来,平时仗着主子的势力甚为狂妄,何时受过这种苦楚?顿时受不住大骂起来,言语间也暴露了他们的来历。

    金鸡报晓,远方天际泛起一层鱼肚白,精巧的宅邸坐落在山脚之下,清丽的少女端着水盆穿梭在游廊中,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绕过屏风对着被层层纱幔包裹的木床轻声道:“小姐,该起了。”

    纱幔中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随即月白的纱幔被她从内拉开,露出一张脱俗出尘的脸,嫩生生的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雪白雪白的,朱唇不点而红,眼波流转间自是风情无限。

    抱月不由感慨小姐这般风情貌美,也不知日后会便宜哪家儿郎。

    她用热水洗了洗帕子,而后缓步上前为江玉瑶净面,她一面忙着一面禀道:

    “小姐,那案子有结果了,那些人是裴将军手下的兵马。”

    江玉瑶有些讶然,抬头问:“镇国大将军裴行俭?”

    抱月点了点头,道:“正是他。”

    裴家世代从军,而裴行俭则是裴家这一代的继承者,他自幼习武,十二岁随叔父戌边,十五岁领兵出兵大败矮寇,自此闻名天下,被称为天才将领。

    如今他已年过双十,自老将军去世后,他不仅袭承老将军镇国将军的爵位,还同时领着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的差事,妹妹裴雪玫又是当朝贵妃,极受皇上宠爱,说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要知道大宁自开国因吸取了前朝武将作乱而亡的教训,就有着重文轻武的风气。

    因而裴行俭武将出身能走到这一步,实属是一个奇迹了。

    天赋,家世,运气,皇上的偏爱。

    缺一样都断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裴行修怎会惹上这样的人物?

    江玉瑶忽而想起那一日裴行修提起裴行俭时,神色似有异样,又想到他说裴行检是当世名将却有一致命缺点。

    难不成是因裴行修获知了裴行俭的秘密,因而遭裴家追杀?

    裴家绝不是江玉瑶所能解决的人家,别说她了,就连她的父亲也只能望而项背。

    她轻叹一声,看来以后要把裴行修藏得更好些,万不能让裴家的人发现了。

    原来他那日的说辞也并非为了留在她身边的托词,他得罪了裴家,想要出人头地确实得等裴行俭落败,不然如今的他去从军,只能成为裴行俭的刀下亡魂。

    只是……

    江玉瑶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他是真的失忆了吗?

    不然为何什么也不记得的他会知道天下大势,还知道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

    可瞧着他每日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恢复记忆的样子。

    算了,反正等她回了京,他们此生怕是再无机会相见,记或是不记得也没那么重要。

    “小姐。”抱月瞧了眼窗头那朵红艳艳的梅花,笑道:“阿棠又给您送花了,这日日折一支红梅放在小姐窗头,怕是附近的梅花都快被他折完了。”

    江玉瑶瞧着那株沾着露水的梅花,问:“王知府后来将那些人如何处理了?”

    抱月梳头的手一顿,随即低声道:“还能如何,儿子的命固然重要,可他还有全族的性命在,难不成真要与裴将军死拼吗?”

    江玉瑶伸手拿起那株红梅,哪算什么死拼,只是送死罢了。

    就算王知府豁出性命,也撼动不了裴将军一根汗毛,这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而世上却没那么多愚公。

    “苏同知赈灾的事做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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