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伤怎样?”

    “这……”大夫似有些迟疑,“头内有淤血,可能会有点麻烦。”

    江玉瑶正欲再问,文兴忽而急匆匆地跑来了:“小姐,那人醒了。”

    “只是……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玉瑶同大夫对视了一眼,什么麻烦不必再说……

    人既醒了,刚好大夫也在,江玉瑶就带着大夫一起再去看看那人的伤。

    她还没走近就听见屋内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竟与昨夜的低沉大相径庭,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

    “你们是谁?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江玉瑶推门而入,床上的少年虽失了忆,可骨子里的警觉还在,他顿时抬头看了过来,眸中是掩不住的惊艳,

    “你是谁?难不成是我娘子?”

    守在一侧的齐武顿时怒了,喝道:“休要胡言,我们小姐还是闺阁待嫁的姑娘!”

    裴行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也不怪他错认,自他苏醒后身边围着的人都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只有那位少女在看向他时的目光似是在看一位认识的人,且眼中……似是藏着不一般的情愫。

    但他再看,少女眼中已然什么都没有了,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裴行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眸中含着真挚的歉意:“抱歉啊,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以为……以为你是呢。”

    对于他的冒犯,江玉瑶却并不怎么生气,而是在默默观察着他。

    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这张脸还是跳脱开朗的性子都与少时的那人相差无几。

    只是……当时满船的人都死了,他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姓江,昨夜是我救了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裴行修闭上眼认认真真地去想,随即脸上就浮现出极为痛苦的神色,良久,他摇摇头,“什么也不记得了,脑子里是白茫茫的一片,偶尔能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再用力去想就头疼欲裂。”

    江玉瑶转身对身后的大夫道:“劳烦大夫再给他看看。”

    大夫点头应下,他上前问了裴行修几个问题,又摸了摸他头上的伤,重新诊了脉,随即回头道:“姑娘,他确实失忆了,应是头上的击伤所致,待脑内的淤血化开,他就可以恢复记忆了。”

    江玉瑶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她本以为待他醒来,她就可以从他身上得到答案,可如今他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问:“要多久可以恢复?”

    大夫摸了摸胡子,道:“不好说,按我所知的例子,有人三五天就好,可也有人三五年也不见得能恢复。”

    江玉瑶蹙起眉头,若是几个月还好说,可若是三五年,那也太久了,她总不能把他也带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