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桌上的药丸塞进了嘴里,他吃完后方问:“小姐,这是什么?”

    江玉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裴行修竟这般听她的话,比她想的还要容易……

    “你不知道是什么就吃?”

    裴行修笑得灿然:“小姐总不会害我。”

    “毒药。”

    裴行修蓦地睁大了眼,随即又是一笑,压根不信他吃下去的是毒药。

    “小姐别逗我了,怎么可能是毒药呢?”

    “是毒药。”江玉瑶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裴行修傻眼了。

    良久,他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

    “你来历不明又武功高强,若你起了歹心,满院无一人是你对手,我不得不防。”

    “你也别担心,只要你不做伤害我,背叛我的事,我会每月按时给你解药,待你离开时我亦会为你解毒。”

    江玉瑶虽说会留下裴行修,但王越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且从初遇他时的狠辣以及后来他开锁的熟练来看,他从前定不干净。

    若他不是她要找的人,而是歹人又该如何?

    她不能不防,而这毒药就是她牵制他的手段。

    只是裴行修看起来伤心极了。

    他有气无力的垂着头,眼睛也红了一圈,良久,他抬起头,眼中似有水光闪烁,“小姐既不信我,当日又何必救我?”

    江玉瑶正要说话,可裴行修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不告而别。

    江玉瑶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再叫他,索性就随他去了,待他心绪平静后再与他解释。

    裴行修疾步走出江玉瑶所在的院落后,忽而停下了脚步,他左右环顾了一圈,而后吐出了一直压在舌根下的棕色药丸。

    他低头瞧着掌心这颗湿漉漉的药丸,唇角忽而扯出一抹笑,而后随手将它扔进了院中的池塘,拍了拍手大步走开了。

    自从江玉瑶那日让裴行修吃下药丸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在江玉瑶眼前了。

    先前他伤还没好时,就时常来找她,如今不来了,江玉瑶竟生出了一分诡异的落寞。

    三日后,江玉瑶忍不住问起了身边的人。

    “阿棠最近在做什么?怎么一直没见人?”

    几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最终还是抱月开口禀道:“禀小姐,阿棠这几日照常巡视院落,帮着卸货搬物,只是除此之外……”

    “他给自己做了一把弓,听齐武说他最近整日都在房中磨箭。”

    江玉瑶浇花的手一顿,磨箭?!

    这家伙不会是恢复了记忆,想用箭射她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