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芳做了这么多年官,还没有那么好糊弄。

    朱厚照阴恻恻的冷笑,道:“好啊!”

    “焦大人认为这些寻常民间的物价没用,是要孤学晋惠帝何不食肉糜?”

    “还是说焦大人压根就不想让孤去了解知晓民间的物价,这样以后你要问孤拨款的时候,一匹八十两银子的马匹,你能写八百两最后还能对孤说这已经很便宜了,孤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夸你一句大明最大的忠臣!”

    朱厚照虽然大咧咧没心没肺,但他不傻啊。

    陈策告诉他的道理他都揣摩明白了,现在拿来反击焦芳游刃有余。现在朱厚照已经换了称呼,不在称呼他老师,也不在称呼自己本宫,一切都变得官方起来。

    你喜欢和本宫搞正儿八经的,本官就陪你一本正经的搞!本宫今天要打烂你的脸,别怪我拨……翻脸无情!

    趁此功夫,太监已经将朱厚照那本账簿拿给了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看完后一直在安静的听着朱厚照的想法,此时竟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冷冷盯着焦芳。

    焦芳冷汗涔涔,此时竟有些无言以对,颤巍巍的道:“臣,臣怎敢有如此意图?”

    朱厚照得理不饶人道:“你方才分明说了寻常民间物价与孤有什么关系?”

    “好,你问它和孤有什么关系,孤现在就告诉你。”

    “它能让孤知道一个平凡百姓之家一年的两税收入是多少!”

    “它能让孤知道一个平凡百姓之家一年生活支出是多少!”

    “它能让孤知道大明现在是真贫穷还是假富有!”

    “你们说没用,孤要自己去看,自己去听,自己去了解!”

    “现在你告诉孤,它究竟和孤有没有关系?!”

    朱厚照冷笑道:“焦大人是大学士,已经锦衣玉食了,朝廷每年给你拨那么多俸禄,怕都看不上百姓那三瓜两枣了吧?”

    “口口声声说要以天下百姓为己任,教我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你以前说的这些话,莫非都是和孤玩嘴?”

    玩……玩什么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这是文人雅士该听的话吗?

    不过焦芳现在是真慌了,因为朱厚照说的都很对,无论是他们私下说,还是将这些话公之于众,他焦芳都辩不过朱厚照!

    更何况现在弘治皇帝还冷冷的看着自己。

    焦芳硬着头皮道:“这个嘛,老夫的意思是……”

    他是老古板的老学究,没有那么多急智,一时竟然有些哑口无言起来。

    你让他和朱厚照辩孟子论语,他能辩的你哑口无言,可和他真实的他是真顶不住啊!

    焦芳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他感觉自己特别扎眼,好想找个地方躲一下。

    造孽啊!太子今天怎么如有神助一样?这谁教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