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黑色商务车,仍旧觉得有些梦幻。

    下午三点,他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是裴曜哥哥的秘书,因为那晚他在金阙舍热心地帮助了花粉过敏的裴曜,因此他们希望幽采能够接受裴曜的亲自感谢。

    刚接到电话的幽采以为是骗子,有些谨慎而戒备地说:“是要去缅北吗?缅北我不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分钟,告诉他不是,报出了一个私人医院的地址,就连楼层都报了出来。

    幽采一听,喜悦道:“哦,好,这个地方可以去的!”

    大型霸王花也在这个私人医院,甚至只隔了六层楼,黄鼠狼精杀下来也只需要几分钟。

    回忆结束,黑色的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秘书下车后给他拉开车门,声音轻柔地将他请进车里。

    幽采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后座,怀里抱着一大袋鼓鼓囊囊的东西,屁股上是柔软的真皮坐垫。

    他一边坐一边感叹想着怪不得裴曜愿意在城里待着呢,屁股坐上去就跟棉花一样,软和又舒服。

    秘书望向车内后视镜,知道幽采抱着一袋塑料袋,心下软了一些,想到了几年前自己从乡下来的堂弟。

    那乡下来的堂弟也是这样,用塑料袋装着大红柿子,鼓鼓囊囊装了一大袋,笑容淳朴又单纯,抱着大袋子坐在车后座,好奇地目不转睛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高楼大厦。

    十五分钟后。

    十二层电梯门缓缓打开,秘书领着幽采走到长廊尽头的一间病房。病房是个套间,能俯瞰S市的大片江景,宽敞而静谧。

    秘书轻敲两下病房门,报了名字,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病房里的裴曜刚健身回来,冲了个澡,穿着宽松的黑色背心和运动裤,微湿的背心布料贴在肌肉流畅的背脊,湿漉的额发向后撩起。

    他走向水吧台,头也不回地对着秘书道:“我哥叫你来的?”

    秘书应了一声,温声道:“您之前找的人,裴总让我给您带来了。”

    裴曜还没反应过来,随意地嗯了一声,仰头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喝了个光。等下一秒反应过来后,才猛然回头。

    病房里柔和的灯光透亮,身材挺拔的青年伫立,黑发白肤,眼睫很长,气质纯粹干净,清淡的草木香浮动。

    他望过来,朝他露出个笑。

    刚洗完澡还没吹头发甚至还穿着拖鞋却碰见一见钟情对象的裴曜:“……”

    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机械性地露出个笑。

    然后一片空白的脑子只能恍惚而绝望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刚才喝水跟头水牛一样吨吨响的样子到底有没有被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