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那树上有人……”

    姜文琴只觉后颈发寒,她僵硬地缓慢转过头,便看见不远处一棵枯败了的歪脖子树上,挂着个红衣女子,蓬头垢面,不,她连头都没有。

    她惊恐地瞪圆了眼,正要看清,却见那女子瞬间消失不见了。

    “闭,闭嘴!根本就没有,你再乱说,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话还未说完,她的耳边就响起极为可怖阴森不似人的声音,卷着寒气往她耳朵里钻:“舌头,你,是说这个嘛。”

    她像是有感觉般得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那女子满脸的血痕,双眼的地方空荡荡的,舌头断了半截,还有血水嘀嗒着往下落。

    恰好一阵风起,灯笼被吹得簌簌作响,烛火忽明乍暗,风沙走石间,一张血盆大口朝她扑来。

    姜文琴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她惊恐地往后退,而一只脚还被人给紧紧抱着,她退也退不了,只能不停地睁大瞳孔,眼睁睁看着那鬼怪朝她扑来。

    而身旁的翠微不知何时夺过了那方砚台,尖叫着挥舞双臂,直到砸中了什么重物。

    一声闷哼。

    而后是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这法子是有用的,鬼怪不会近身了,她的双臂继续挥动着,一下一下地往那处砸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旁的人重重倒下,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吐出两个字:“救…命……”

    翠微似乎有片刻的清明,看到了自己砸的人是……

    恍惚间她看见有个粉色的小身影在靠近,可不等她看清,后脑就一阵生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塵灰四起。

    翠微的脑袋就摔在了姜幼宜的脚尖前半寸,她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愣愣地往后缩回了脚尖,呆站着不敢动。

    惹来一声讥笑:“这就怕了?”

    沈珏挥手撩开额间的长发,嫌弃地脱下身上的红衣,将倒在他脚边的姜文琴一脚踢开,见那小女孩还讷讷地站着没有动,没好气地道:“过来。”

    姜幼宜这才如受惊的小鹿般抬起头,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那三人的缝隙间过去。

    可她本就行动不够灵巧,这三人又横七竖八地歪在一块,她不是踩着这个的头发,就是踩着那个的手掌。

    她们三人都昏迷着,完全感觉不到疼,倒是姜幼宜内疚地不停合着手掌,嘴里碎碎念着:“呀,幼幼不是故意的,呀,对不住二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珏冷眼旁观,看着她踩着姜文琴的手指过来,被她生生气笑了,有一瞬间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

    头次干坏事的姜幼宜,抚着胸口好不容易在眼前站定时,整张脸都红透了,一靠近就紧紧抓着沈珏的手不放:“玉姐姐…我们快,快逃吧。”

    沈珏挑了挑眉:“逃?”

    他沈珏这辈子就不知逃字如何写的。

    “对呀,会被发现的。”

    许是见他不动弹,她想了想又扯了下他的衣袖,仰头认真地道:“那被发现了,说是幼幼做的。”

    小女孩尽力仰着头也才到他的腰间往上一点,却煞有介事的板着小脸,说要保护他。

    沈珏微微一怔,长这么大,说要护着他的人有很多。阿娘说过,却早早病逝,阿爹也说过,可他还有其他的宝贝儿女们,护都护不过来。真的危难在前时,只有阿姊以命相护。

    不。

    如今,又多了一个。

    沈珏低头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些,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下:“放心,轮不到你。”

    说着他就在那三人面前半蹲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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