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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目光在触碰到少女的脸后,却怎么也移不开了。

    洗去了满脸污浊的少女,瞧着不过十四五的模样,面容轮廓分明,肤白胜雪,一双剑眉英气凌厉。她正有些发热,脸颊透着些不自然的红粉色,反倒给她更添了几分研丽。她的五官虽稍显稚嫩,可精致又挺立,犹如神明亲手雕琢而出,每一处都美得恰到好处。

    烛光给她笼上了层朦胧的光,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又让她显得脆弱无辜,好似风一吹便会支离破碎,她只要安安静静地躺着,便足够令人怜惜心软了。

    姜幼宜有一瞬甚至都忘了呼吸,好在廊下传来阵脚步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的运气可真好。

    这个姐姐比她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看,幼幼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她兀自在心中下定决心,可再抬头却迷茫地眨了眨眼,擦完脸接着应该做什么?

    姜幼宜的视线从少女的面庞缓缓往下移。

    少女穿着件合身的素色长袍,这个时节穿显然有些单薄了,更何况这衣袍不仅脏了还被雪水所浸湿,穿着湿衣服睡觉是会着凉的。

    对了,云水姐姐说过要换衣服!

    虽然她暂时没有合身的衣服,但屋子里烧了许久的炭火,已经暖烘烘了,又有被子裹着,即便光着也总是比穿湿衣服舒服的。

    她这般想着,便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小手。

    可这事远比她想象要难得多,她从小到大衣服都是云水伺候她穿的,且少女衣袍的形制与她平时的穿着有很大不同。她的是交领、少女则是团领,她爱穿短袄、少女则是长袍子。

    难道是京城女子与她们江南的穿着打扮不同嘛?

    姜幼宜神色郑重地左摸摸又探探,可怎么都找不到盘扣在何处,最后没法子只得踢了绣鞋,半跪在少女身侧。

    她低着头弓着身子,仔仔细细地从衣领往下顺着摸索。

    她是以一种完全背对着少女的姿势,当然没有发现,那双紧闭的双眼此刻正吃力地半睁着。

    虽然还未完全睁开,却已经能窥得那双漂亮细长的丹凤眼中满是阴戾与戒备,此刻正幽幽地盯着她的脖颈。

    回到院中,姜幼宜便将那条狐狸围脖给爱惜地收起来了,这会脖颈还是裸露在外的。

    那是截白皙纤细,细得仿若被人轻轻一掐便会如花骨儿般折断的细脖颈。

    而随着姜幼宜不断探进衣领探寻的动作,垂落在床沿那只冻得发紫的手掌,正艰难地弯曲起手指,缓慢地勾出了衣袖中的一枚银针。

    火盆里的木炭炸开轻微的哧哧声,一抹银光自火光中闪现。

    就在那锋利的寒芒抵着她的后脖颈,要直直刺入的刹那,一声略带惊喜的低喃响起:“原来藏在这里!找到扣子啦。”

    “等换了衣服,就不会冷啦。”

    随着几句自言自语的嘟囔声落下,那抹寒芒也彻底没入了夜色之中。

    姜幼宜尚不知自己刚死里逃生,还沉浸在自己也是很聪明的喜悦中,欢快地开始扒那件湿漉漉的长袍。

    起初还是很顺利的,但衣袍刚解开褪到肩膀的位置,堪堪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就被横在胸前的手臂给拦住了行动。

    少女的一只手搭在床沿,另一只手则紧紧护在自己的胸口处,除了烧得发烫的脸蛋,她浑身冷得就像冰块一般,那只手似乎是被彻底冻僵了,维持着这个动作怎么都掰不开。

    连带被手臂压着的衣袍也完全褪不下来。

    姜幼宜尝试着掰了好几次,她咬着牙,五官几乎都在一同使劲,可她的衣裳都快被扯掉了,少女的手臂也依旧是纹丝不动。

    眼看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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