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能做的事,想来也只有从薛家头上打算。

    “侯爷是最好说话的人,连蓉儿媳妇死的时候他都能想得那般妥帖,何愁他不肯帮咱们?”何况几十万两对薛玄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金山上的一粒砂。

    只是这话忒狂了些,说出来实在不尊重,还是憋在肚子里的好。

    王熙凤端起茶盏,眸光一凝,“一家子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豁出脸去说究竟也不能怎样。等明儿园子起来了,到底还是咱们自家人独沾了这光。”

    贾琏最喜凤姐明艳,又是个聪慧至极的人,“正是这话呢,明日大老爷便下帖子请他过来喝酒。”

    “等等。”

    王熙凤叫住了正准备往外走的贾琏,便道,“明日把环儿也叫上。”

    “这个自然。”贾琏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留下凤姐依旧拿着那粗略画出来的图样子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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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姨娘带着乌云和雪球出去逛了一会儿,就听到水岸柳堤旁的几个婆子说闲话,道是家里要再盖个园子,用来做省亲别院。

    “ 省亲……”

    回到甘棠院内,贾环正在暖阁内间隔开的小书房里写字,她便让人把两只狗崽抱去洗洗。

    晴雯站在一边整理书籍,香扇在外面烧炉子熬药,“姨娘回来了,方才有人来说,明儿大老爷请薛大爷吃饭,让环哥儿也去。”

    赵姨娘奇怪道,“不是说家里要盖园子么,不年不节的这会子摆什么宴。”

    “盖园子?省亲的事定了?”贾环正临完一篇字,便放下了笔,走到外间喝了两口茶。

    “谁知道呢,我听旁人说的,想必是定了罢,不然谁能传出这话来?”

    贾环走出屋子,坐到栏杆廊凳上靠着,看院子里几个丫头给两个小东西洗澡,“明日荣禧堂那儿……”

    赵姨娘手上端了个装着栗果子的白瓷盘,坐在绣凳上吃,“凭白无故的,能为什么事儿?”

    伸手拿了两个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贾环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