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香扇蹲在边上给两只狗儿梳毛,闻言抱怨道,“还说呢,前儿三爷醒了想吃牛乳茶,我去厨房要非说没有,眼见笼上蒸了那一大碗牛奶,瞎眼不给我们。”

    不说还好,这一说就戳了赵姨娘的肺,自从贾环病好了以后她无不顺心。

    不管真心假意,到底被旁人高看几分,就算是老太太、太太,对她也是十分的和善,何时能受这样没来由的闲气。

    “呸,什么东西,是谁回的你?去我屋里拿五百钱照着砸在她脸上,叫她知道好歹。”

    云翘连忙嘘声,“那祖宗才睡下,姨娘再生气也小声些罢。”

    赵姨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慢慢平静下来,“不过是些眼皮子浅的老婆子,从前我能忍的,难道如今便忍不得了?”她想着从前贾环说过的话,如今日子好过多了,更不必为旁人生那不值当的气。

    家里上下男女几百奴仆,前几年家中俭省,底下人怨言也多。

    后来家景越来越好,凤姐虽有心管一管,但是老太太如今不理论,大太太和珠儿媳妇不愿揽事,二太太只拜佛念经。

    王熙凤一个到底不够,只能慢慢料理。

    甘棠院的待遇已比从前好多了,只是若没有好处,厨房里的人难免惫懒敷衍,这也是常有的事。

    “罢了,也不是只对我们这样,终究也不是什么大事。等省亲别院造好了,二奶奶闲下来,她们的错处也不用咱们来管。”

    赵姨娘让云翘到厨房去的时候带一吊钱给管厨房的马婆子,“别让里头的小孽障知道了,不然又说我银子多得没处花。”

    几个丫头闻言都捂着嘴轻笑,做母亲的竟然怕儿子念叨,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雪球仰着脑袋不知道她们都在笑什么,但是也乐呵呵吐出舌头。

    “你也笑呢?你听得懂话吗你就笑。”赵姨娘哎呦一声抱起雪球,不免皱眉,“好像是挺重的了。”

    “自求多福吧小雪球,你哥哥都不让我给你们偷偷喂吃的了。”

    乌云嗷呜一声,好像是说怎么只叫雪球,不叫我呢?汪!

    赵姨娘抱着雪球,艰难地弯下腰,摸摸乌云的狗头,“你还傻乐呢?饭后加食都没有了还搁这傻乐。”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