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俞悦明白过来,皇帝知道自己亲妈跟叔叔之间的情谊,太后和秦王也知道皇帝知道他们两人的事,但是皇帝不知道太后知道…

    她现在很想骂人。

    你们皇家秘辛倒是捂严实了!

    她是怀了个孩子,不是怀了个永久保命金牌,把我扯进来干嘛!

    “俞氏,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以一个母亲的身份。”

    *

    “姑姑,我回来了,牛乳让孙掌勺热了下浪费些时间。”

    “嗯…凉些再喝。”

    “姑姑,您累了吗?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喜儿担忧道。

    姑姑孕期反应轻,只是有些嗜睡。

    “奴婢和乐儿姐姐扶您回去?”

    俞悦需要时间消化,点了点头:“好。”

    回到养身殿,她把人全打发到屋外,躺在床上想着太后的话。

    良久,叹了一声。

    皇宫之中都是可怜人,无论身份高低尊卑与否。

    齐玢在宴会行到一半离席,太后也以精神不济回了慈宁宫,剩下朝臣们等到宴会结束再离宫,这种场合本也是借着上位者的生辰恩赐群臣,给众人联络关系的机会。

    他酒量不好,喝了两杯走路就有些摇晃,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头等待她醒来。

    俞悦怀着孕,对气味敏感,睡着睡着便觉得反胃,一下子醒来。

    黑暗的屋子里看见个人影坐在床头,登时吓得一身冷汗,捞过枕头便砸过去。

    齐玢略有醉意反应迟钝,躲避不及正中面门。

    从未有次遭遇的他被砸懵,傻傻的望着她,看上去有几分呆萌。

    俞悦睡意散去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僵硬着脸下地请罪:“奴婢知罪,请陛下责罚。”

    她再度怀疑皇帝脑子不正常,大晚上的跑人家床头坐着,点盏灯也好啊。

    谁突然醒来看见床头坐个人不害怕?打死他都不多!

    就是真的打死他,她也得给他陪葬了。

    “…”

    迟迟没听到动静,她偷偷打量他,还是那样傻愣愣的坐着,好像丢了魂一般。

    俞悦:不会打傻了吧?

    她走到他跟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陛下?”

    齐玢看了她一眼,眼圈泛红:“他们都骗我。”

    俞悦怔。

    原来皇帝也会跟普通人一样脆弱。

    他们…指的是太后和秦王吗?

    俞悦叹息:皇帝也是个可怜人。

    亲妈和亲叔叔搅和到一起,他又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夹在先帝和太后之间,可想而知他的左右为难。

    先帝死了,天秤便开始偏向逝去的君父,但太后这个母亲他也没有彻底抛弃,否则他没必要躲起来吃太后给他的点心。

    说起来他也不过二十岁,在现代还是上学年纪,如何面对那些?

    怀着身孕令她母性爆发,甚至想抬手嬷嬷他的脑袋。

    住手啊俞悦!他可是皇帝!

    你敢摸他脑袋他就敢要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