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握着手中的手帕,身体不由自主地倚靠在船舷上,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皇帝仿佛陷入了自我对话,声音幽幽:“所以我恨他,常常在梦中惊醒,想要去皇陵,他不配与母后同眠。”

    他的话语中带着刻骨的恨意,“后来,我掘开了皇陵,取出了母后的骨灰,撒在这长明湖中,我想,母后也不会愿意与他同穴长眠。”

    郑茵茵坐立不安,脊背挺得笔直,听着这段令人震惊的过往,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缓缓抬起眼,那双桃花眼中满是冷漠与阴沉,甚至透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杀机:“姨母常说我和母后相像,其实我知道,我和那个人一样。”

    他的话语决绝,“我们都最不能容忍被欺骗。”

    言罢,他猛然一拉,将鞋上的假珍珠扯下,动作之快,让郑茵茵措手不及。

    她手中的手帕失手落入湖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陛下……”郑茵茵的脸色由红转白,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慌乱。

    她的双手颤抖不已,紧紧抓住船边,指甲深深嵌入木中,嘴唇微张,却因为过度的惊惧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皇帝摊开手,看着那颗假珍珠,冷笑一声:“你和你的姨母一样,胆大妄为。”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竟敢用一只假鞋来糊弄我!”

    郑茵茵松开紧抓船边的手,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哭腔:“陛下,臣女真的不知道这鞋是假的!只是因为它与陛下那双极为相似,才斗胆前来禀报。”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你以为我是愚人?说,这鞋是从何而来?”

    那双鞋的样式独特,除了他和姐姐,无人知晓,尤其是那精美的绣花,几乎与真品无异。

    郑茵茵浑身颤抖,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陛下,臣女真的不知,这鞋只是臣女无意间拾得。”

    “那位农家女呢?你不是说她是我的姐姐?”皇帝的声音冷若寒冰。

    郑茵茵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回答:“是那女子欺骗了臣女,说她是公主,臣女一时糊涂,信以为真。”

    皇帝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最恨的就是被欺骗!”

    郑茵茵的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陛下,真的是这样,我也是被那个村姑所蒙蔽,请陛下明鉴!”

    皇帝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地上,随手从腰间抽出匕首,猛地刺向船底。

    只听“咔嚓”一声,船底裂开了一道口子,湖水悄无声息地涌入,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