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着他未来可能面临的厄运。

    愤怒之下,他一拳重重砸在墙上,挣扎着站起,脚步踉跄地向郑府方向挪去。

    这一路,他思绪万千,心乱如麻,未来的路,似乎比这京城的夜还要黑暗与未知。

    是要选择讨好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将自己的结发之妻如同商品一般拱手相让,牺牲她的幸福来换取家族一时的安宁?

    还是决绝地与摄政王划清界限,不顾可能招致的灭顶之灾,守护住那份对家族的责任与忠诚?

    在这样的抉择面前,他的内心翻涌如潮,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

    当夜幕深沉,星辉稀疏之时,郑成晏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宁静却暗藏波澜的郑府。

    他的步伐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心头上,一步一步迈向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苏婉毓的居所之外。

    屋内的烛光已熄,夜色中的静谧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凄凉与无奈,他站在那里,迟疑着,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否该踏入这片静谧。

    身边跟随多年的小厮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疑惑地开口询问,那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二少爷,既然已至,何不直接进去?”,小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更多的却是对主子的关心。

    郑成晏面容愁苦,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忧郁,“婉毓已经歇息了,我们不应再扰了她的梦乡。”

    他的语气温柔而又充满怜惜,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妻子深深的歉意和疼惜,但这份情感似乎来得太迟。

    小厮见状,忍不住再次劝说,语重心长,“二少爷,二少奶奶毕竟是您的结发妻子,您这样日复一日地冷落她,只怕时间久了,即便是石头也会生出凉意。”

    小厮的话像一根细针,刺破了长久以来的麻木,直击郑成晏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郑成晏的脚步蓦然一顿,仿佛有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原来,他一直以为是章莺莺的原因让苏婉毓对自己冷漠相对,却未曾料到,真正令她心寒的,是自己这三年来的无情与残忍。

    新婚之夜那些伤人的话语,随后三年的冷落与精神上的折磨,甚至还有那次与母亲密谋,试图用药物终结她的生命,只为那自私而可悲的期待。

    他突然意识到,是他亲手将她对这个家的热忱与希望一点点浇灭。

    悔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郑成晏伸手扶住院门旁的老树,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手背,显露出的青筋如同他此刻内心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