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她的哭声时断时续,如同秋日里零落的叶,飘散在冷风中。

    同住的女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连忙上前询问:“乐瑶,昨晚……是不是二少爷他对你……”

    乐瑶连忙用手捂住女伴的嘴,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没事,只是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女伴心疼地抚着乐瑶的背:“傻丫头,这种事怎么能瞒着呢?你应该告诉二少奶奶,让她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但乐瑶却摇了摇头,泪如断线珍珠,每一个决定都沉重无比:“不,我不要成为别人的附属,我要积攒足够的银两,离开这个囚禁我的地方,回家去,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女伴见状,只能柔声劝解:“可你出府之后怎么办?名声受损,想要再谈婚论嫁谈何容易?二少奶奶是个心善之人,若向她求助,也许还有条生路可走。”

    “想想当年的香儿姨娘,现在成了二少奶奶的得力助手,地位远远高于那些妾室。二少爷性情多变,一旦得逞,恐怕不会有尽头,到最后,你可能会落入更悲惨的境地,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啊!”

    乐瑶的身体不禁一阵战栗,恐惧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穿透了她薄弱的衣物,连同她最后一丝哭泣的勇气都被冻结在这一刻的绝望之中。

    深宅大院里,女子的命运似乎早已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拴住,年少时为了父亲的期待而活,成年后则成为丈夫的影子。

    哪怕是那些在显赫门第中充当侍女的,也终究不过是一场场权贵游戏中的牺牲品。

    她们不敢有太多的幻想,仅有的小小愿望,就是在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世界里,找到一丝呼吸的空间,苟且偷生。

    乐瑶紧咬下唇,痛苦中滋生出一份前所未有的坚决,决定迈出这改变命运的一步,去找寻那位或许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的二少奶奶。

    娇阳院中,翠竹轻摆,微风拂过,带来了不易察觉的紧张氛围。

    乐瑶虽未至,但二少奶奶苏婉毓已通过她精心编织的信息网,将一切了然于胸。

    庭院的另一侧,云意手中的剪刀在花枝间上下飞舞,每一次咔嚓声,都像是对这不公世界无声的抗议。

    “二少爷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此生只钟情于小姐您一人,可转眼间,他又有了新欢。”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无法言喻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