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瞬间阴沉,紧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犹袭来。

    昨晚因郑成晏之事憋下的怒火尚未平息,今日又被苏婉毓再度激起。

    一旁的周妈妈见状,连忙上前半扶着她,“老太太莫急,她这风光日子持续不了几日。”

    郑老太太狠狠地瞪了苏婉毓一眼,紧握的拳头将周妈妈的手捏得生疼。

    与此同时,苏婉毓似有所感,于步入府门的刹那,脚步略显迟疑,眼角余光冷冷扫过郑老太太,旋即恢复淡然,大步流星地迈向自己位于娇阳院的住处。

    郑老太太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难以平复。

    另一边,苏婉毓带着侍女云意与司棋回到了娇阳院,脚尖刚触入门阈,便有郭氏的侍女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传达了晚宴的邀请,邀请她们前往月怡堂。

    月怡堂坐落在郑府东南的一隅,与郑成晏居住的院子仅一墙之隔。

    时间紧迫,不及更衣,苏婉毓便由侍女引领,踏上了通往郭氏宅邸的小径。

    一路上,花香夹杂着秋日的凉意。

    抵达后,苏婉毓行礼如仪,面对郭氏屈膝跪拜,轻声问候:“母亲安康。”

    郭氏缓缓行近,步伐轻盈,轻轻挽起她的手,“你这孩子,平日里总得我主动,你才会来看我,真真是让人挂念。”

    前世记忆中,郭氏与苏婉毓之间,表面上是一对和睦的婆媳典范,郭氏对待她甚至胜过亲生女儿,那份亲昵与宠爱,在外人看来无懈可击。

    但真相却隐藏在这完美的假面之下,郭氏的演技比戏班里的名伶更为高超,表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心机深沉,狠毒非常。

    而苏婉毓对于这场戏码,只是一笑置之:“近日家中琐事缠身,这才耽搁了探望母亲的时机。”

    郭氏闻言,深深一叹:“哎,此事与姜家脱不了干系。那位姜家小姐,算起来是我远房亲戚,晏儿当时不知为何坚持要纳她为平妻,我劝解多次,他却像是中了邪,无人能劝得住。”

    话至动情处,郭氏眼眶泛红,几滴泪水滚落,匆忙间以帕掩面,“你应明白,在这长平侯府,我虽为夫人,却也得遵循老太太的意思,她硬是要姜家那位入府为平妻,我也无力回天啊。”

    苏婉毓嘴角微微上扬,“母亲不必自责,如今事已至此,我心中并无怨言。”

    郭氏眼中闪过一丝宽慰,仿佛看到了转圜的契机,连忙拉着她坐下,“听说你与晏儿久未同席,我便借今日之机,将他也唤来,你们小两口好生和解一番,莫要为外物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