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扮演着一个尽职的妻子角色,对郑成晏的才华与容貌虽有欣赏,但是否真正动过心,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面对桃杏的疑问,她心中一片茫然。

    桃杏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是一声深深的叹息:“二少爷真是不懂珍惜,家中有如此贤良淑德的二少奶奶不加疼爱,却偏偏迷恋上了那个姜滢滢……相比之下,我出身卑微,姿色平平,多年的付出换不来他半点真情……或许,我本就不属于他的世界……”

    “桃杏。”苏婉毓打断了她,声音中带着坚定,“你错了。”

    桃杏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哪里错了?”

    苏婉毓的眼神温柔而深邃,缓缓道:“春风本就无常,红颜易老,又何必去怨恨。男人的变心与背弃,与你自身的价值无关。”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的价值,从不应由男人的喜好来定义。”

    “桃杏,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桃杏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话,良久,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二少奶奶……谢谢……”

    望着那苦笑,苏婉毓心中五味杂陈,搀扶着司棋,转身默默离开。

    屋外,大雨如注,天空阴沉得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直至次日清晨,雨势才逐渐停歇。

    正当苏婉毓准备开始新的一天,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

    她急忙掀帘而出,只见门外积水成滩,云意与司棋正慌忙收拾散落一地的铜盆碎片。

    “发生了什么事?”苏婉毓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快步走向二人。

    云意与司棋平日行事谨慎,绝少出现差错。

    此时,司棋神色凝重,靠近她低声说道:“小姐,桃姨娘……她……走了。”

    苏婉毓身形一僵,眉头紧锁:“何时的事情?”

    云意急切地回答:“就在昨晚,小姐,您快去看看吧,柳姨娘的遗体还挂在前厅。”

    苏婉毓心下一沉,大步流星地向院外走去:“带我去!”

    “是,小姐。”司棋与云意紧跟其后,引领着她前往前厅。

    数日前,这里还是郑老太太率领女眷,逼迫苏婉毓接受郑成晏纳妾的场所,那时的喧嚣与今日的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座由老旧红木构建的庄严肃穆大厅,在雨后的阴霾中更显凄凉。

    刚踏入院门,一股沉重的气氛便迎面扑来。

    苏婉毓缓步走进院中,只见桃杏的侍女孤独地站在门边,依靠着门框,呆呆地望着屋内悬挂的身影。

    她轻手轻脚地步入屋内,空旷的堂屋中央,一块宽大的牌匾之下,桃杏的遗体静静地悬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