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毓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深厚的情谊自然不在话下。”

    郑成晏的目光缓缓下垂,似乎在不经意间细细打量着她,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又轻轻说道:“婉毓的身边,确实从未有过哪位男子能够像表哥这般亲近。”

    裴思娜的手指轻轻旋转着手中精致的茶盏,她接过了话题,语调平和:“那自然,我本来就与那些平庸之辈有所不同。”

    她的声音因为长期服用药物,失去了女子特有的柔美,反而增添了几分男子般的浑厚与沉稳,这样的变化让她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有力。

    郑成晏听着这番话,心中竟莫名升起了一股被挑战的感觉,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冷硬:“哦?表哥身为兄长,自然与旁的男子不同。”

    裴思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她微微低下头,没有再多言,只是以一抹淡然的微笑作为回应。

    那笑容在郑成晏看来,却莫名地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一直坚信,苏婉毓的心中只有他一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但眼前这位男子的存在,却让他首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种莫名的恐惧悄悄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苏婉毓提出和离,对他态度冷漠,甚至亲手砍掉了他们共同种下的梨树,这一切并非仅仅因为姜滢滢的进门而迁怒于他。

    而是,她的心,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位置。

    想到这里,郑成晏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不慎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清脆的破裂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裴思娜眼疾手快,连忙站起身来,用丝帕帮他擦拭溅出的茶水,声音中带着关切:“妹夫,没烫伤吧?”

    她的动作熟练而体贴,但郑成晏只是冷冷地推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事。”

    裴思娜收回手,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位曾经迫使她代笔的郑家二少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虽然苏婉毓并未多提郑府的家务事,但她从司棋那里听说了许多。

    这位郑二公子,结婚三年来对苏婉毓不闻不问,甚至还带着怀孕的情人回府炫耀,他的行为在她看来,是一个无情无义、无才无德的薄幸之人。

    她清楚郑成晏此刻的醋意,今日这一笑,不过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自家夫人若不被疼爱,自然会有旁人来珍惜。

    他所不屑一顾的商贾之女,在别人的眼中却是珍贵无比的明珠。

    如果他再敢对苏婉毓不好,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一杯茶饮尽,郑成晏的脸色变得苍白。

    尽管内心对裴思娜充满了不满,但在礼节上,他还是毕恭毕敬地送走了洛家人。